剂制作不是很标准,但多少都起到了抑制作用。加之这些天的补喷,基本上都见成效了。 “过些日子,温度再高,就不宜再使用这种药,而且切记,不能把这种药剂跟烟叶水、波尔多药剂混用,否则会出现新的伤害。回头这药剂喷洒大概半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后,你在让他们补喷波尔多药。至于波尔多药如何配置,我在之前分派给你们的书册里已经交代过了,回头回去,我再示范给你们一遍。” 几个小农学堂的人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再有就是小农学堂招人的问题,再扩充十人比较合适。今儿个就张贴告示出去,只要识字,有务农经验的都可报名。”贾琏会亲自面试,不过也不能谁来都见。贾琏就先写了几个简单问题,交代给身边人先问一问,都答对了,才能到他这一关。 十天的功夫,病害情况基本得到了控制,小农学堂因为名声大噪,这次很容易就招满了符合条件的十个人。 贾琏交代了些后续收尾问题,便打算明日就立即启程回京。 一直没有再出现的扬州知府秦良才,突然上门了。 他负荆请罪,跪在正门口,安安静静地等到了深夜,才终于被贾琏叫进门。 秦良才一进屋又是跪地,恳切赔罪。 贾琏还在翻阅文书,没回应他,秦良才便开始自己先主动反思,将自己这些天所经历的事讲给贾琏听。 自那日挨了打之后,秦良才一直觉得自己舍身为百姓,不觉得自己有错。回家后,一面揉脸一面跟妻子儿子义愤填膺的骂贾琏不是好官。怎料妻子突然痛哭爆发,推着瘦弱的儿子在他跟前,闹着没法跟他日子了。 秦良才听了妻子诸多苦水之后,也知道她不容易,但还是没觉得自己有错。接着在家养脸伤的几日,秦良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位属下上门看望他。不禁对这些属下失望,觉得而他们都势力,去巴结钦差了。妻子闻言又是一顿哭,她倒是认识几位衙差家眷,便一同将人家的遭遇说给秦良才听。 “你这样薄恩寡义的对待身边人,让别人焚尽全力去满足你的高尚道义,你就真的高尚道义了么?连自己的妻儿都照顾不好的男人,还是男人么!” 秦良才听到向来以她为天的妻子突然说出这番话,十分震惊。但震惊之余,他还是没有醒悟,至少他做这些好事儿都是为了老百姓。只要百姓们心里有他,一切都值得。 又过了两日,秦良才发现不仅自己的妻儿、下属们不搭理自己,连老百姓们都没有一个上门来看望他。这是为什么? 秦良才脸消肿的大半,决定出门探查探查。忽然发现满街百姓议论的全都是钦差贾侯爷。出了个什么以粮换药的法子,大家都赞叹此举十分变通。 秦良才随便拉个人打听一番,也觉得这个以粮换药的法子好。 忽听那边有人说起他来,秦良才忙紧张的压低草帽,躲到一边儿听。 “秦大人是难得的清官,好是好,但真有些不自量力了。” “就是啊,我听说他竟然敢当众讥嘲钦差大人。幸亏钦差大人没跟他一般计较,不然谁帮我们解决稻田麦田的问题,不懂装懂。” “不对啊,我怎么听说秦大人也是为了咱们好,才想让朝廷无偿出药呢!” “你懂什么,好好去茶馆听一听吧。” …… 秦良才听到这里十分不解,便跟着那人去了茶馆,就听说书的人正在讲钦差贾侯爷的故事。正好到扬州城这里,上分析了朝廷的难处,下分析了西北的局势,贾侯爷需得几经周折,协调各方,才有今日这样的结果。倘若真免了钱,西北那边就会供应不足,外敌入侵,照样是死人的结果。倒还不如一人出一份力,大家都太平了。而且用药事宜,还真需要钦差大人示下把关,外行人不懂,瞎掺和什么? 于是大家就纷纷谴责秦良才不敬钦差的行为。更有甚者,提起他逼迫下属做事,差点弄得人家衙差家破人亡了。大家禁不住唏嘘,开始声讨。倒也有曾经接受过知府大人救助,为秦良才说话的,但毕竟是少数。 秦良至此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开始反思自己。也终于想明白了,但他却羞于面对贾琏。 “……等到最后一日,我方知再不认错就来不及了,便来负荆请罪,诚求大人原谅下官当初的愚昧无知。”秦良冲跟贾琏磕头,再磕头。 “起吧,我困了。”贾琏打发他走,自己也起身要走。 秦良才慌张不已,“大人,下官——” “少说多做,我会看着你。”贾琏回头嘱咐一句,在秦良才的错愕中,消失于夜色。 秦良才愣了愣,俩眼忽然热泪盈眶,噗通跪下了,“下官受益匪浅。” …… 动身之后,历时半月,终于归京。 贾琏的船刚停靠渡口,便有贾母打发的人过来迎接。 贾琏本欲不去搭理,忽听人说老太太已经把静芯接回荣府了,立刻便骑了马回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