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叹道。 我说:“是啊。凶手力气不小,而且使用的工具也应该是坚硬、质量重的金属钝器。” “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不得善终,唉。”大宝又开始了他的感悟人生。 按照常规的解剖术式,我们继续解剖了死者的胸腔、腹腔和背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根据死者的胃内容物判断,她应该是在晚餐后不久死亡的。 “我觉得这个案子的死亡时间比较容易定得精确。”我说,“我们到现场的时候是七点,此时已经是张大姐发现后半个小时了。而死者已经吃完了晚饭,一般人晚饭都在五点到六点之间吃,这说明死者是在五点到六点半之间死亡的。结合我们去现场的时候,尸体的尸僵和尸斑都还没有形成,可以肯定死者是六点左右死亡的。凶手胆大妄为啊,这个时间天也就刚黑,就敢入室杀人。” “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这个时间通过敲门可以入室的概率比晚上大多了。”陈诗羽说。 “有道理。”我赞许道。侦查专业学生的思维和技术专业不同,有时候确实可以起到优势互补的作用。 “也就是说,张大姐早半个小时看一下死者家里,说不准就能透过窗户看到凶手杀人的背影了?”大宝看着解剖室的天花板,臆想着。 我说:“杀人过程很短暂,能被看到的话就是巧合了。” 解剖完后,我重新观察死者的头皮。 “致伤工具可以定吗?”我说。 大宝说:“铁质钝器可以定。” 我指着头皮上一些弧形的创口说:“还记得吗?这些创口下面的颅骨骨折都是类圆形的。圆形的铁质钝器,就是锤类的工具了。” “拿锤子来杀人,当自己是李元霸啊?”大宝说。 检验完王秀黎的尸体,我们继续检验齐传芝的尸体。 和王秀黎一样,她同样死于金属钝器打击,导致颅脑损伤死亡。颅脑损伤的程度也非常严重,颅骨大面积粉碎性骨折,脑组织挫碎。和王秀黎不同的是,齐传芝的损伤集中在头顶,同样十分密集。 “作案手段完全一致嘛。”大宝说。 我没有说话,拿起放大镜在齐传芝的胸口看了起来。 “发现了什么吗?”大宝凑过头来看。 我微微笑了下,说:“死者胸口有几处小片状的表皮擦伤,很浅,不仔细观察肯定看不到。但是这几处擦伤很新鲜。” “这有什么用吗?”大宝说。 “刚才我说过,凶手个子很高,你们记得吧?”我问。 大宝说:“对对对,我都忘记问你怎么回事了。” 我说:“二楼的母子头部损伤也在顶部,但是说明不了问题,因为我们通过血迹判断他们是蹲着的。既然是蹲着,凶手打击他们肯定打在头顶部。但是齐传芝的不一样。根据她死亡的位置,她应该是去开门的人。她不仅开了门,还把凶手往客厅里引了几米,然后才遇袭的。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她不可能蹲下来,凶手也不会让她蹲下来。但是你们注意到没有,齐传芝身高一米六五,比较健壮,凶手如果没有足够高的身高,是不可能打击到她的头顶部的。” “你是说凶手没有对齐传芝进行控制,而是直接打击?”大宝质疑,“可是齐传芝头顶部的创口也是非常密集的,说明她处于一个相对固定的体位,这个固定的体位是怎么做到的?” 我说:“这几处表皮擦伤就可以说明问题了。从损伤来看,这些擦伤是指甲抓的。也就是说,凶手进入家门后,突然抓起保姆的衣领,然后用锤子打击她的头部。因为凶手力气大,所以被抓住衣领的保姆没法过多反抗,体位就会相对固定,创口也就密集了。” “有道理。”陈诗羽说。 我接着说:“当然,这几处表皮擦伤,还有别的用处,等回到专案组再说。” 解剖完,我们走到二号解剖室,见胡科长他们的工作也基本完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