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法医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秦科长,你真是拼命三郎。” 我坚持要回指挥部,而不是就地在市里找个宾馆休息,是因为我心里有无数疑问得不到解答,心里乱得很,想去看看调查和dna检验到底有没有什么消息。毕竟信息量掌握最多的是指挥部,而不是市局实验室。 彭科长打电话找市局车队调了两个驾驶员,把熬了一夜的驾驶员和我们的驾驶员韩亮换了。两个驾驶员开着两辆车开过高速路,向山里进发。 我也很快就睡着了。经过这一次经历,我仿佛可以轻易地在山路颠簸的情况下睡着,这倒不是一件坏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醒了。我们的车子不知为何在盘山公路上失去了方向。我惊恐地看着身侧的驾驶员,驾驶员也是一脸惊恐。车辆在公路上剧烈摇晃,仿佛几次都要冲破道旁的保护墩,冲下万丈悬崖。 在几次剧烈摇晃后,车辆终于在一个急弯处刹住了,车头几乎紧贴住隔离墩。如果再往前一点儿,我们可能就真的要葬身山谷了。 我们几人纷纷下车,脸色煞白。 “天哪,真是捡了一条命。”我看了看爆掉的车胎,惊出了一身冷汗,说,“一般这样的情况,说明案件有冤情哦。” 我不是迷信,而是在刚才的睡梦中,有了一些想法,想借此事故来让大家不要先入为主,冷静地思考一下案件。 大家都没说话,默不作声地互相帮忙换上备胎。 换完备胎后,大宝拉着我躲去拐角一旁“接接地气”,也就是去一旁僻静处撒尿。随地小便对于我们这些经常去荒山野岭出现场的人来说,是常事。 解完手,我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路边放着一捆柴火,可能是哪个山里人临时放在这里的。我着了魔似的走到柴火旁边,从中抽出一根,细细地看。这是一根把圆形木棒四等分劈开后的柴火,横截面是一个扇形。 大宝说:“条形、木质、有弧面、有直角棱边,全部符合啊!” 第四章 当我和大宝拿着一根柴火重新回到车里的时候,大家都明白了我们的意思。 “可是,这样的柴火到处都是啊。”彭科长发现致伤工具并不特殊,有些失望,他说,“山里人烧锅灶,全用这种柴火。” “没关系。”我笑了笑,说,“至少我们知道了致伤工具大概是什么。你看,让我们在这个有捆柴火的地方爆胎,冤魂们是有意图的。” 大宝看了一眼陈诗羽,哈哈大笑,说:“林涛又不在,你是想吓唬小羽毛吗?” 陈诗羽说:“我还真不怕。” 我们赶到专案指挥部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各工作组都已经完成了任务。除了专案联络员在不断地和市局dna、毒化、微量物证实验室频繁联系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脸轻松。 调查组最先汇报。经过侦查发现,村子里确实有关于占理想和卢桂花的风言风语,甚至有传言说占为武长得白白净净,就是像占理想,而不像他的爸爸占魁。占理想和卢桂花到底有什么关系,倒是没人说得清楚,毕竟住得零散,不是很了解。而占魁则一直处于极度悲伤当中,对于侦查员的询问,极不配合。 另外,调查组还摸清了占魁的活动轨迹。占魁当天中午一点多就背着茶篓去大山南侧的茶园里采茶,在路上的时候和二组的占虎碰上了,占虎说二组占先进家里摆了场子,玩炸机(一种赌博方式),让占魁采完茶就去玩。占魁很爽快地答应了。可能是下午五六点,具体时间几个参与赌博的人说得有些出入,占魁到了占先进家里,加入了炸机赌博。大约八点,占魁输光了身上的钱,悻悻地离开。这些情况很多人都可以证实。 “那占魁到占先进家里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呢?”我问。 侦查员摇摇头,说:“几个人都说了,他是晃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