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庆:“这谁?” 徐燕时靠着车门,两人一左一右站他边上, 简单一介绍,“林凯瑞,我公司老板。” 随即又看向林凯瑞,“王庆义,老庆,我兄弟。” 林凯瑞有点吃味地说:“我怎么不是你兄弟了?我也是你兄弟啊。” 这个油头粉面的成熟男人撒起娇来,徐燕时寒了下,老庆小心翼翼地拿肩膀搡了下徐燕时的胳膊,颤颤巍巍地:“你小子不是在上海歪了?” “滚,”徐燕时骂了句,旋即灭了烟,双手抄回兜里,转头看向林凯瑞,“你过年没回杭州?” 林凯瑞点了支烟,顺势靠到他的车上,“我妈催我回去相亲,烦得很,索性没回去。” “那不在上海呆着,跑北京来干嘛?” “这事儿说来话长,”林凯瑞抿了口烟,“都是叶思沁家里的破事,她骗家里说在上海买房了,她爸妈非要过来看她,我把我的房子给她了,我没地方去这不是来北京找你么?开了十四个小时的车,尿都没拉过一泡。” “肾可以啊!!!兄弟。”老庆说。 “谢了,”林凯瑞恹恹的,随即说,“你爸在家么?我要不要上去跟他打个招呼,毕竟这么几天还得麻烦你们收留我。” 哪壶不开提哪壶。 气氛一瞬间凝滞,林凯瑞笑容也僵了:“怎么了?” …… “你爸也忒不是东西了!我呸!”林凯瑞啐了口。 男人间熟络快,刚刚还西装革履摆足了谱,这会儿已经捋着袖子蹲在胡同口跟老庆一起玩摔炮了。 伴随着楼顶上老太太的叫骂声,林凯瑞也挺入乡随俗的:“你妈回到国外,你爸就跟这个秘书结婚了?剩下你弟弟之后,这个秘书又卷了你爸所有的钱跑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结果你帮你爸还清了所有债务之后,这个女人又回来找他说要给你弟弟一个完整健康的家庭,然后你爸二话不说留了五十万给你,把你给踹了?不要你这个儿子了?” 林凯瑞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种父母。 他站起来,勾住徐燕时的脖子,往自己这边扯,“其实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种状态也挺好的,你以后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小孩。你想想,向园那性子,跟你妈肯定合不来,这样正好,你俩结婚,婆媳矛盾解决了。哥们,我真他妈羡慕你!” 被他这么一说,老庆笑死,顺着往下接:“对对对,你看张毅,一天天就看她媳妇儿跟他娘对着干,这不,要离婚了。” 话音刚落,胡同口又缓缓开进一辆车,发动机一关,张毅从车上下来,说曹操,曹操到。 “老庆,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张毅笑眯眯地走过来。 徐燕时目光盯着他:“你怎么也来了?” 张毅跟老庆对视一眼,咳了声,“刚离婚,我妈不让回家,烦得很,老庆不说你俩一起么,我就过来了。” 视线惶惶,又避开,紧接着,昏黄的胡同口,又进了一辆车,不过这回是快的,男人下车的时候好心给师傅提了个建议:“过年好师傅,踩刹车可以不用这猛,我看你副驾驶头枕的背后印着好几张人脸,大半夜坐着怪吓人的。” “老鬼。” 老鬼挠挠头,“我爸妈去我妹老公那边过年了。我没去,就过来找你们了。” 老庆故作惊讶:“你妹结婚了?” “刚领的证,婚礼还没办。” 下一个是萧霖,骑着脚踏车,叮铃铃地一路穿行过静谧的胡同,如同过去那些岁月洪流般倾泻而来,仿佛见到了这帮男人过去的那些青葱岁月,在黑夜中,闪着熠熠星光,笑意盎然,如重返青春。 萧霖剔着个寸头,五官算是这几人除徐燕时之外最耐看。他脚刹下车,横亘在这帮男人中间,将最后那个缺口给补上了。 这会,别说徐燕时,连林凯瑞都瞧出来怎么回事了。 徐燕时低头笑笑,他微点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纵使情商高如他,也有如鲠在喉的时候。 林凯瑞自来熟,率先给了主意:“既然这样,那听我的。” 半小时后,一行五六人,齐齐坐在一家名叫prise的酒里。 林凯瑞还挺不要脸地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娴熟开酒一边说:“真不是我愿意来,我查了附近都没地方喝酒,大店儿小店儿都关门了,就工体附近还有这几家酒开门,你们不信上外头打听打听去。” 徐燕时倒没意见,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随手拎了瓶给自己倒。 见他都没意见,大家开始撒了欢地点菜。 “来来来,给我来点爪子,瓜子。” “海蜇皮有没有老板,海蜇皮?” “来点海带丝,这家海带丝好吃。” “海带丝这玩意得少吃,上点枸杞,等会给酒里放点,这样喝比较养生,”老鬼建议道,“给我来杯牛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