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间。 叩了叩门,很久很久以后,房间里传来男人拖沓无力的脚步声。 “咯吱“一声,门打开。 “薄延学长,我来看望你,祝你早日康……” 今汐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男人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双手从她的肩膀穿过,脑袋无力地垂在她肩后,全身的重量压了下来。 他弱弱地说:“开个门,全部力气都用完了,你学长现在好虚。” 今汐微微睁了睁眼,侧面望去,男人耳朵红红的,头发蓬松凌乱,呼吸似乎十分滞重,湿热的气息拍打在她颈项肌肤间,撩着她的痒痒。 她都能嗅到男人身上那绵软无力的气息。 “薄延学长啊,你能不能站直呢。” “学长很虚弱。” “哎…” 今汐勉强撑着他的身体,艰难地带着他进了屋,关上了房间门。 “学长你好重呀。” 薄延闭着眼睛,八爪鱼似的挂在她的身上,嗓音松软无力,带着某种低沉的沙哑感:“没力气,你带我去床上。” 今汐费劲地将他搁在了沙发上,放平了身子。 “学长你怎么病得这样厉害呀。” 今汐摸了摸薄延的额头,温度是真的挺高的:“去医院了吗?” “有药。”薄延伸出手,指了指茶几。 今汐检查了一下口袋,都是处方药,上面写着剂量和用法,可是她数了数,薄延这通共也没怎么吃呀。 她严肃地问:“学长,你是不是没吃药啊?” 薄延的眼睛眯成了线,眼睫又黑又密,脸色却苍白如纸,有气无力道:“看不清写的什么,随便吃了几颗。” 今汐也没办法责怪他,只将这些药包全部一一摊开,在按照处方上所写的用量和次数分门别类放好,又在饮水机边接了热水。 “学长,吃药吧。” 薄延的唇微微张开了一条缝,她耐心地将药片一颗一颗地给他喂了进去,然后托着他的下颌,给他喂了些温热的清水。 他喉结微微动了动,作出下咽的动作。 “学长,咽下去了吗?” “没,卡在喉咙里了。” 薄延恍恍惚惚间看了她一眼:“屁汐,再给我喂点水。” 今汐将他的脑袋抬起来,轻轻给他喂了水,每次一小口,生怕他给呛到,比照顾喵喵社生病的小猫还悉心。 薄延吃了药,索性就枕在今汐的腿上,昏昏欲睡。 小姑娘现在可是心疼极了,没舍得推开他。 她心地善良,学校的小猫病了都担心得整夜睡不着觉呢,何况是个大活人。 “学长,你病得这样严重,怎么不告诉家里人呀。” 薄延眼睛睁开一条缝,柔和地看着她:“我爷爷今年七十六了,还让他来照顾我,不忍心。” 今汐又问:“家里别的亲戚呢?叔叔伯伯,婶婶阿姨?”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这点小毛病。”他微微侧了侧身,平躺着:“撑一撑就过去了,劳烦人家做什么。” 终究不是自己家里的人。 今汐前所未有地觉得,她薄延学长需要一个女朋友,好歹生病的时候还能照顾他,不至于撂在这儿无人问津。 越想越觉得可怜,今汐眼睛都红了。 “屁汐,你在想什么。”他有气无力地问。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管我在想什么。” 今汐说完还是没忍住,一颗眼泪“吧嗒”一下,掉在了他的眼睫上。 他微微眨了眨眼,那滴眼泪润着他的眼睫,迷迷糊糊间,心也被润活了。 …… 在今汐离开以后,薄延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微信群里,许朝阳@了他不下二十遍。 许朝阳:“我学生还没回宿舍!你干什么了!我警告你啊!你不准乱来!” 薄延:“她回了,我送她下楼,看着她上出租,到了你告诉我一声。” 许朝阳:“哟,到手的羊羔崽子你还能轻易松口,不容易啊。” 薄延顿了很久,说道:“wyqt。” 许朝阳低头问荆迟:“人形翻译机,你看这货是不是又骂我了!” 荆迟正拿计算器算着他今天的收益,撇了眼手机,喃了声:“你薄爷开口说了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