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是周杰伦的演唱会现场,只隐约能听出一些旋律,伴随着杜尚在手机那端的大声唱和。不要再这样打我妈妈,我说的话你甘会听。 林樱桃突然间觉得很难过。 但她想,不会再有更坏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已经长大了。 12月份,余樵通过了空军的初选,和民航的初次体检,他收到短信通知,来年一月份要上站体检。余樵这段时间连篮球都不打了,一向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他,在距离梦想如此近的时刻,也开始谨慎和严肃起来。 蔡方元和林其乐、杜尚几个人要给他开一个庆祝会。余樵说算了吧,复检完了再开吧。 这天放学,余樵被一个女孩子堵在了校门口。 杜尚几个人还想听,被林其乐拉走了:“你们听什么啊!” 秦野云站在路边,她张着嘴唇,不安地一直盯着余樵的方向。 “你收到我的信了吧。”耿晓青穿着二中校服,鼓起勇气问他。 余樵低下头看耿晓青,有走出校门的校队男生在他身后起哄。余樵不理解道:“你非要在这里说。” 耿晓青的脸颊忽然一红,她看到余樵背上书包转身往校门里头走去了。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喜欢你。”余樵站在放学后的教学楼墙后的角落里,对耿晓青说。 他的语气太斩钉截铁了,干净利落,一点儿让人幻想的回旋余地都没有。 耿晓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想了那么多种可能,余樵会怎么回答她,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那你为什么那么珍惜我的信?”她问。 余樵皱了皱眉:“什么珍惜。” 耿晓青说:“你没让别人拆开看它!” 余樵明白了,点了点头。 耿晓青仰起头问:“你为什么没让别人看它?” 余樵不耐烦道:“没为什么。” “你喜欢樱桃吗?”耿晓青冷不丁问。 余樵看着她。 “你听谁说的。”余樵一皱眉,觉得特好笑似的。 “直觉。”耿晓青却异常认真。 “你才认识我几天,你都有直觉了。”余樵说。 有人从小路对面喊:“余樵,车来了!” 余樵打算走了。 耿晓青忽然转过头,看着他的背影。 “是,我是认识你没有几天,”耿晓青从背后说,她绯红的脸颊因为他的话而惨白起来,“可是我却觉得我已经认识你很多年了!我在信里全部都写了!你有看吗?” 余樵转过身,他好像在用他最后的耐心,来尽量不伤害这个女孩。 “你想太多了。”他说。 林其乐在电话里和蒋峤西聊起了这件事,因为耿晓青那天哭着回了学校,还哭着和她打了好久的电话。 “余樵这个人一直都这样,”林其乐不高兴道,“他好像以让女孩子不开心为乐一样。” 蒋峤西在电话里笑了,他咳嗽了几声,却没有说更多。 “你怎么了。”林其乐问。 蒋峤西说:“有点感冒。” 林其乐说:“你睡太少了,抵抗力太差了,你快睡觉吧。” 蒋峤西说:“我睡不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