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前前后后忙活,她就是希望贾蔷早点成亲早点搬出去。她前些天又见到了尤大娘,尤大娘又说到尤二姐。她只能笑笑,不可能强逼着贾蓉纳尤二姐,她还想继续待在威烈将军府,不想被休回家。 一个多年没有生育子嗣的女子,在婆家本就该小心翼翼地活着,哪里能闹腾那么多事情。 尤氏明白张老夫人为什么同意贾蔷娶一个戏子,那是因为贾蔷不是张老夫人的亲孙子,老太太没想跟他闹掰。反正贾蔷要搬出去,娶了一个戏子,对府里影响不大,府里又没有让一个戏子招待客人。 即便尤二姐进威烈将军府,也只是妾室,不能招待客人。但贾蓉是威烈将军府的继承人,纳了那样的一个戏子,还是继母的妹妹,说出去不好听,名声也跟着坏。 尤氏怕张老夫人知道尤家因为贾蔷的事情还有念头,就更加用心做事情。等贾蔷成金搬出去之后,娘家人就知道这搬没搬出威烈将军府,差异有多么大。 隔壁荣国府的贾政一房就搬了出去,门庭一换,就没有那么多人去找他。又因贾政停职,就更没有人去找他,前后差别太大。 经过一个多月的漫长跋涉,王夫人终于到达了西北,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破烂,没有刚刚穿上的时候那么新。那些官差确实多照顾她了,可是她受不了那些粗粮,还总是不能洗澡。 王夫人便会花一些银钱吃好一点,那些官差拿了薛夫人的银钱,加上官差头头又是还算正直的人,便让王夫人花钱吃好一些。王夫人吃好一些了,流放的其他人呢,大家一起被流放,你有钱你就吃的好啊。 这些流放的人可不讲究这些,再说这些囚犯本身就是犯罪之人,内心本就没有那么正直。他们在官差在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做什么,但是夜晚那些妇女跟王夫人住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人去抢夺银钱,对王夫人疯狂乱抓。 那些妇女也有身份高一点的,可她们都已经被流放了,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回京城,那她们还讲究那么多做什么。何况,她们有的还是跟家人一块儿流放,没有银钱,日后怎么生活,正好这里有一个财主,不抢她抢谁的。 因此,王夫人明面上的银钱,一来二去就被威逼走了不少,也被抢走了不少。这让她深刻地意识到,她已经不是荣国府的二夫人,也不是王家的姑奶奶。她在这里,就是被流放的囚犯,即使官差看在银钱的份上看顾她,却也不可能管那么多。 好在薛夫人缝银票缝的很小心,以至于那些妇人撕破衣服,也没有找到银票。她们便没有再去撕王夫人的衣服,心想王夫人的家人都把银钱放在外头了吧,毕竟外头就有上百两银钱了。 王夫人被抢钱后,心一横,就把明面上的银钱都给了官差,省得被抢了,倒不如在去路上吃好一点。 等到了西北之后,王夫人这些囚犯被分配到山沟里,他们这些流放的犯人不是普通的百姓,不可能跟普通的百姓一样生活,他们还得劳作,比如得下田干活,得为士兵缝制衣服之类的。 王夫人到了住处之后,看到简陋的茅草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看什么看?”送王夫人他们来山村的人,已经不是送他们来西北的官差,而是西北当地的官差,“当你们还是贵夫人啊,这儿就是你们住的地方。青砖大瓦房,那可不是你们住的地方。怎么,要给钱住好的吗?” 王夫人听到这话,没敢把银票拿出来,她敢保证要是自己现在拿出来了,等一会儿,剩下的都会被抢走。 这一路上,王夫人已经见识到一同流放的人的彪悍。而这一处,有更多被流放到这边的人,王夫人有银票都不敢拿出来,只能藏着,那些银钱还是等关键的时刻用,现在不能用。 王夫人走进了茅草庐,看到了屋内的灰尘,还感受到冷风呼呼地吹。 “这就对了嘛。”官差道,“放心,这屋子没有那么容易倒,前些天还加固了。” 房子是加固了,就是没有打扫。这些流放的囚犯,对于西北这些人就是苦力,能做不少事情,哪里能让他们那么容易就被房子压死呢。 这些流放的囚犯主要是驻守西北的将领在管,这些将领还算好的,让这些流放之人做事也给一口饭吃,到底还能活下去。 王夫人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即使这一路来西北的路上住过破庙,那也不用多收拾。而如今,她得自己收拾简陋的茅草庐,得学会烧火做饭,得学会很多很多东西。 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