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就好办多了。姜佑捂着被他亲过的地方,神色微微和缓,正要开口,就感觉船身一震,掌舵高声喊道:“几位贵人,咱们到金陵了。” 姜佑被震得左右乱晃,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瞧着他神色,犹豫一下才道:“咱们先下船再说吧。” 薛元也没指望几句话就能解开两人之间的死结,点了点头,和她并肩下了船,两人站在甲板上,老远就看见何府派了人来迎,站在最前头的正是何府的大公子何长明。 她这些天没见到熟人,见他特意来接十分高兴,轻轻松松滑下船板,对着何长明打趣:“何老近来不是让你帮着整理学苑藏书吗,怎么竟舍得派你过来?” 这时候薛元也下了船,重岚也小心跟在后头,何长明脸上头回显了为难之色,苦笑道:“这次特地来接人,其实是有事儿要跟厂公商量。” 他说完错开身,露出身后一个少年来,这少年模样和重岚有些相似,眉目也称得上俊秀,但少了重岚那种游刃有余的气度,所以远不如重岚惊艳。 她刚想出声问,后面重岚已经快步跑了过来,惊疑地‘咦’了声,诧异道:“三堂兄,你怎么过来了?” 重家大房的二公子重年并不理她,眼睛直直地看着薛元,突然躬身就拜了下去,用的竟然是小辈见长辈的礼节,声音清越地道:“晚辈重年,奉家父之命,特意拜见三堂叔。” 幸好码头上被何长明提前围了起来,把闲杂人等都赶走了,但码头上仅有的这几个人,也都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何长明又让开几步,露出身后一个少女,那少女也盈盈下拜,脆生道:“晚辈重雅,拜见三堂叔。” 何长明苦笑道:“这些人都是昔年皇商重家之人,跑到我们何府上,口口声声说厂公是他们亲族,我们不敢擅自做主,便带来了请厂公做主。” 薛元的出身虽然甚少被人提起,但也不算什么秘事,他本是泉州薛家公子,后来薛家遭难,女子被罚没入教坊司,男子被阉了充为宫奴,齐朝阉奴的大部分来源就是这些罪臣之后,这些事儿自打他平步青云后就没人敢提起了。 但这事儿怎么看都是薛家遭难,左右跟重家没什么关系,重家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何长明见薛元面色阴鸷,忙补充道:“厂公放心,这事儿何府上下只有在下和家父知道,旁的人一概不知,你看这...” 他也不愿相信重家人的说法,要是他们说的是真的,那齐朝可得有一场大乱子了,不过人家既然找上门,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或者杀人灭口,何家百年声誉还要不要了?他和何老商议一番,干脆交给薛元自己处置。 薛元连瞧都不瞧这两人一眼,漠然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猫三狗四,胡乱攀亲,剪了舌头沉江。” 重年和重雅齐齐变了脸色,重雅忙跪下来尖声道:“三堂叔怎能如此狠心,我们可是你嫡亲的侄子和侄女啊!家父在家时常念叨堂叔对小辈如何慈蔼,如今您怎么狠得下心来呢?!” 重岚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重家大房不知道受了什么人蹿腾,竟然敢跑来认亲,不管薛元是不是真的重家人,他都绝不可能传出风声去! 她想通了这节,顿时觉得遍体生凉,她忙快步走到重雅身边,一把拉着她往回走,低喝道:“五堂姐,你疯了不成!咱们三堂叔早就死了,这位是东厂的薛厂公,哪里来的什么堂叔!” 她说着对在场的几人赔笑歉然道:“我这堂兄堂姐小时候和三堂叔感情甚笃,长大后忧思成疾,但凡见到相貌出众的男子就乱喊堂叔,这回不知怎么又把厂公认成三堂叔了,让几位大人见笑了。” 重家大房确实是受人挑唆,想到薛元的位高权重,再想到重家如今门第落魄,所以动了认亲的心思,便先派了两个小辈来试水。如今东厂势大,在他们看来,这天下就是厂公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改了薛姓,但如今他一人独大,压着文官挟着皇上,姓薛姓重谁又敢置喙了? 重雅只记得家里父亲描绘的大好前景,一把挣开重岚的手,高声斥道:“你竟敢这般无礼!我看是你眼瞎了吧,跟三堂叔见了这么多面,竟然没认出来!” 重年生怕人不信似的,紧随其后地道:“堂叔名唤景风,今年二十有四,我们家庙里还供奉了堂叔的名字和画像。” 他说完从背后的包袱里取出个细长的木匣,从中取出一幅画来,众人定睛一看,上面的人虽年纪不大,但相貌风采确实是薛元无疑。他叩头道:“这就是三堂叔留在家里的画像,分明就是厂公啊!” 重雅用绢子揩着眼角,鬓边的珠钗晃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