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入吾门?” “我愿入法门。” 他话音才刚落,观音用手又一指,绳子虽还捆在红孩儿的身上,却不再挠他痒痒了。但也就在这时,不远之处传来了一声粗哑的高声叫喊:“我儿!” 单只这一声,柴溪就明白了来者何人。 想想也知道,先前还未抵达南海的时候孙悟空就说过,他变作小虫去探听到红孩儿已经差了几个妖怪去请他的父王来一齐享用唐僧肉。算算时间,牛魔王也确实该到了,只是这时机场景,的确都不可能会让人愉快。 孙悟空见了牛魔王来,抱拳称了声“大哥”。 柴溪什么都没说,却也左右打量了牛魔王几眼,相比较在七兄弟里排行最末的孙悟空,他生得虎背熊腰得多。牛魔王头上戴着一顶铁盔,身着一副黄金甲,还踏着双麂皮靴,再加上那对牛角,倒也显得很是精神非凡——如果忽略长相,或是那血盆大口和铜板般的牙齿的话。 “贤弟,”从牛魔王的表情也可以看出来,他这会儿非常不满,又很担忧自己儿子现在的状况,只是碍于观音菩萨在场,他不敢造次,也不敢贸然和孙悟空在这时候翻脸,“菩萨,不知我儿……这如今是怎么了,怎么被捆在这里?” 然而,柴溪清楚,既然他站在这里,肯定也是被他儿子派去的妖怪以共享唐僧肉的名头给请过来的,多少应当也明白为什么观音菩萨在这儿、又是为什么向红孩儿出手,现在这般样子,无非是装傻充愣地帮红孩儿说情罢了。 “哦,也怪我粗心,没跟我儿及时叮咛清楚。”还没等观音菩萨回答,牛魔王已经粗声粗气地自问自答起来,“这不,我儿确实是捉了唐僧,我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赶来想要制止他。我儿他少不更事,还希望菩萨能宽宏大量,放他一马。” “你也不用心急。” 观音菩萨慢悠悠道:“他假变作我的模样招摇撞骗,又捉了大唐来的取经人,这两桩罪名加起来,方才也尽数算清了。不过,他向我求饶时又许下承诺,说要入我法门,我便也应允他做我一个弟子。” 牛魔王闻言也目瞪口呆地看了红孩儿半晌,他儿子没了绳子的“骚扰”,这时也在地上盘腿坐得自在,被父亲目光一扫却也心虚地低下了头。牛魔王愣了这半天,而后才向着观音菩萨道:“既是如此,我便也不多说什么。我儿能受了菩萨正果,也……也算是他之幸事。” “那就好。” 观音菩萨只简单地说了三个字,而后从袖中取出了把金剃头刀,冲红孩儿招了招手,红孩儿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过去,由着观音菩萨几刀将他剃作一个太山压顶的发型,得了个“善财童子”的名头。 可惜他也着实是不甘心,解了绳子转头便跟牛魔王道:“父王,孩儿被这猢狲可是折腾得不轻,你却与他称兄道弟。” “你休胡言,我与孙悟空早在几百年前就确是八拜结交的兄弟,”当着孙悟空和观音菩萨的面,牛魔王自是斥道,“不孝子,你如今这般说辞,岂不是毁我兄弟情义。” “父王将他当贤弟,他却未必回报父王同等的情谊。”红孩儿依旧愤愤不平,“父王可曾听闻,这猢狲的作风也极是不正,他强抢了别人的姘头不说,还让对方怀上了他的身孕,这般为人,岂是我能够容忍的!” 牛魔王:“……” 孙悟空:“……” 观音菩萨:“……” 柴溪:“……” 谁能告诉她红孩儿为什么突然化身正义小战士了! ……不对重点不在这里。 “满口胡言!”她心头怒火乍起,立刻开口斥责道,甚至不敢看上一眼观音菩萨现在脸上的神情,生怕对方猜出红孩儿口中的“姘头”就是她,柴溪眼珠一转,索性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你怕是刚才笑糊涂了,现在脑袋还在晕着呢,何时发生过这种事,你倒是说说看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柴溪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牛魔王,“我倒是记得,我们刚来到这山里的时候,还从某人的口中听说了‘父亲被强盗所杀,母亲被强盗抢去做了压寨夫人’这种言论,恐怕说出这种话的人现在还在这里站着呢。” 牛魔王:“……” 红孩儿:“……!” “恕我眼拙,”从牛魔王的声音中,柴溪听得出来狐疑和隐约的怒火,“还不知姑娘是何许人也,何出此言,那‘某人’又是谁?” “我只是出于某些原因而一起跟着长老他们上路的无名氏,”她并没有被对方的气场所压,落落大方地回应道,“言微人轻,也没多大的本领,不必这么在意我的话。只不过,你作为大圣的义兄,既然这么问我,我自然应当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才是。” “但关于这件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柴溪看了看红孩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