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姐姐的手臂,凑过去看着她的脸,说:“你还欠着人家一个解释呢,人家都没记恨你,还是好好和你说话,你怎么就觉着,得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苏阮被她说得心潮起伏,一时乱极了,正不知如何回答,外面内监来报:“娘娘,圣上往这边来了。” 姐妹两个忙起身整理衣裙,一前一后的出去迎接。 圣上进来,挽住苏贵妃的手,笑问:“听说二姨今日约人相看,如何?可还满意?” “……”圣上不提,苏阮真的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要考虑! 还是苏贵妃笑着替她回答:“她这么早就回来了,能有多满意?” 圣上便笑道:“也是。不满意也不要紧,慢慢相看,京中好儿郎多得很。” 三人各自就座,苏阮才道:“也不是不满意,只是须得再衡量一二。” 圣上问道:“衡量什么?” “就是,有什么好衡量的?又不是两情相悦,难道你还肯为了这样一个人,委曲求全?”苏贵妃意有所指。 咦?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赵培刚?!苏阮终于反应过来——今天见到小妹之后,她一句都没问过相看的正主,反而句句不离付彦之,就好像赵培刚只是无关紧要的陪衬,付彦之才是苏阮今日要见的正主一样! 难道……是她? 在苏阮怀疑苏贵妃做了什么的同时,付彦之终于熬到石舫中只剩他和宋敞两人,可以追问他:“到底是谁告诉你,徐国夫人要在这里见人的?” “邵公公的侄子。”宋敞自己已经琢磨过一遍这事,“你说会不会,是清凉殿故意把这事透给我们的?” “他怎么跟你说的?”付彦之先问细节。 那日宋敞早早出了官署,就约着几个常一起喝酒的同僚,往平康坊去,“我们刚进坊门,没走几步就看见邵伦站在街边等人,大伙难免和他打个招呼,他拉住我问那家新开的、有胡姬的酒肆,我跟他说了几句,顺口问他等谁。” 现在想想,人家真是铺垫好了的,“他说等代国夫人府里那位郎君,还和我感叹说,谁突然富贵了,可真没处预料去。接着就神秘兮兮地跟我说,徐国夫人不知怎么看中赵培刚,要约在千秋观相看。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付彦之哼一声:“你定是只想着来告诉我,看我作何反应了吧?” “……”宋敞讪讪,“我是觉着,你应该也想知道。” 付彦之掀起眼皮,斜了好友一眼,宋敞见他没生气,就大着胆子说:“既然你这么在意她,为何上次没谈成?你不是说,鸿胪卿不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么?” “趋炎附势?他自己就炙手可热,用得着吗?” “你别打岔。”宋敞神色认真,“这里只你我二人,我认真说,若苏家真的不上林氏那艘贼船,也没有别的意思,那你没道理拒绝这门婚事啊!” “我何时说我拒绝了?” 宋敞惊愕:“你是说,徐国夫人没看上你?这不可能吧!我们付舍人貌胜潘安、才比子建……” 付彦之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别说那些废话,走了,找地方吃点东西去。” 他说着就出了石舫,宋敞忙追上去,“我跟你说真的呢,那赵培刚哪儿比得上你?我不信她肯见赵培刚,却看不上你!是不是你们从前有什么误会?” “嘘!”眼看随从们已经跟过来,付彦之不让宋敞再说。 宋敞知道他谨慎,就不肯在外面吃饭,硬推着付彦之,去了他家,非得跟他把这事谈个明白。 付彦之无奈,只得屏退下人,告诉宋敞:“没有什么误会,只是我当年一介白衣,配不上人家罢了。” 他说得委婉,宋敞却明白了,“难怪你不愿多提。不过,上次不是他们苏家主动提起婚事的么?你去都去了,怎么最后不了了之?” “我怀疑她不知道约的是我。”付彦之思索着说,“可能是鸿胪卿自作主张……不对,他不是那样的人……” “难道是宫里那位?如今看来,她似乎并没有让徐国夫人也……的意思,就不知圣上……”宋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