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是小事呢,太子府多年以来未有子嗣,此番接连传出喜讯那就是大事。”她说完重新走到沈宝音身前,又拉起沈宝音的手握在手心里,继而轻轻拍了拍说道:“你眼下不仅怀着的是太子的孩子更是大金国的子孙,切要好自养胎,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派人来向本宫提起便是,毕竟你可是本宫当初向皇上举荐给太子的人选。” 沈宝音抬眸看着眼前的徐皇后,那双轻拍的手指连带着那双叮嘱的眼睛落在自己的脸上,这番话自然也是说给一旁的婉贵妃听的,她似乎已经料到婉贵妃要对自己下手,所以才会及时赶来,这一刻沈宝音觉得,曾经不屑的东西原来对自己是那么重要,至少重要到暂且能保住自己的命。 沈宝音朝徐皇后微微叩身:“臣妾多谢皇后娘娘的恩赐。” 眼前的女人听着这话才算展眉笑起,她深谙眼下的情形什么才是对彼此最需要的。 之后沈宝音有孕一事很快传开,这本是一件太子府里的私事,但缘着徐皇后的推波助澜传遍了后宫,这也让婉贵妃陷入了被动的地步,若再想下手就要另找时机了,而此时的大金国皇帝已经率军出征匈奴,此番跟随的还有万书卿以及汉王朱高煦,在内由太子监国,虽为监国但却重重受限,不得文武除拜,四裔朝贡和边境调发,这让穆高炽深陷困境反倒让汉王穆高煦有了发挥的余地。 穆高炽已经解了沈宝音的禁足令,此时她当然不知前朝这番风云迭变,她呆在紫轩阁内名义上是安心养胎,但时时刻刻却要防备着,如今不仅仅关乎她一个人的性命,不管这个孩子能不能得到承认,她都要誓死保护这个孩子,保护属于她自己的孩子,而对于穆高炽她更是已心存死念,从龚嬷嬷的口中得知一切真相后,那些曾经掀起的一丝涟漪也一并随之化为了灰烬,这或许便是心死大于了默哀。 灰崽从院中的石椅上串跳到窗前一并落进了屋子里,她踩着脏兮兮的爪子跳到床榻上,毓秀进了屋子瞧见这一幕急忙走来捻着它的两只长耳朵将它抓在半空中,一手叉腰的碎碎念道:“你这小东西,主子的床也是你能往上爬的。” 沈宝音站在门口叹息的摇了摇头,毓秀转身看过来一副抓奸在床的愤恨表情又说道:“瞧瞧,总算让我逮着了,我就说这床褥上的爪印怎么来的,今儿终于抓到了元凶。” 灰崽乌泱着一张脸委屈的朝沈宝音求救看来,悬空中挣扎了几下,沈宝音走过去将它从毓秀手中接过来,它躲在沈宝音的怀里一副傲娇的脸色瞪着毓秀。 “嘿,这东西啥都没学会倒学会了恃宠而骄!” “它虽恃宠而骄可它比人更懂得感恩,至少不会算计欺骗。” 毓秀听着这话轻叹了口气,好几日了都没再看见自家小姐笑过,都说怀孕的女子得要长笑,这样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她每天想着法子逗沈宝音开心,可依然抵不过沈宝音心里的那些痛,毓秀心里惶恐,只怕日后再也见不到沈宝音开怀大笑的样子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龚嬷嬷站在外面禀报说道:“沈良娣,宫里来了太医说要给您问诊。” 沈宝音抱着灰崽心头一惊,继而将灰崽交给毓秀藏到后面去,这才对着外面吩咐着:“让他进来吧。” 龚嬷嬷领着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朝着沈宝音微微一拜说道:“微臣梁友全给沈良娣请安,微臣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前来给沈良娣问诊,皇后娘娘体恤沈良娣现在有孕在身特嘱咐微臣带来了些滋补的进贡食材让沈良娣您好好养胎。” 沈宝音听他说是徐皇后派来的人,心中微微放下戒心,倒是看见一旁的龚嬷嬷防备着打量看来,如今外面的人要想进这紫轩阁都得由龚嬷嬷监视着带领过来。 “那就有劳梁太医了。” 毓秀扶着沈宝音坐到床边,拿着帕子搭在手腕上由梁太医把着脉,过了一会儿方说道:“目前来看沈良娣脉象平稳一切正常,但孕妇常有血气不足的内相,平日里还是得要进补一些才好。” 沈宝音微微点了点头,继而朝着龚嬷嬷看去吩咐了句:“我突然想吃红枣羹,可毓秀每次都煮不好,还请龚嬷嬷带着毓秀帮忙教会些。” 龚嬷嬷睁着一双诧异的眸子看向沈宝音,估计是没想到沈宝音会嘱咐自己去煮红枣羹,毓秀心里明白,她拉着杵在原地的龚嬷嬷就说:“还请龚嬷嬷教教奴婢,奴婢定好好学。”说着就拉着龚嬷嬷出了屋子,边走还装模作样的问这问那,一副虚心讨教的架势。 屋子里梁友全心里明镜,他抬头看向沈宝音开口说道:“沈良娣打发人离开是想嘱咐微臣什么?” 沈宝音起身走到门口朝外面看了看,见外面没了踪影才说着:“我心里有一事想请教梁太医。” “沈良娣请讲。”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