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住肢体,伸长手揉她发顶,“雷达一样精,还有什么不满意?”更进一步,食指拨弄她双唇,“噘得能挂油壶。” 楚楚张嘴就咬,小狗一样在他食指上留下上下两排齿印,发狠话,“我决定了,要和闫子高好好谈恋爱。”一双眼水汪汪泛波光,盯牢他,“人人都有过去,我却是空白,不公平。” “人人是谁?” 开玩笑,居然还有心情玩冷幽默。连他自己都逗不笑,还想来轻轻松松揭过疮疤? 楚楚扔五十块在桌上,利落向前走。 肖劲夹着烟的手挠了挠前额,无奈跟上。 面摊老板想要找钱却没对象,老头小心翼翼凑上来问:“可不可以把这碗面给我?”畏畏缩缩看老板脸色,“倒掉多可惜……”唯恐老板追一句“倒垃圾堆都不给你这些老废物。” 然而老板心善,还能递给他一双新筷,平常人一样招呼,“慢慢吃。” 他眼泪坠在面汤里,又多添一分咸,一分涩。 没有保险,做工做到再也爬不动,只能期盼一月一千块综援,一分一厘都先给子孙,自己反而要露宿街头、满街乞食。 这座城,这些人,个个都在夹缝中求生存,却还有残存的情,留等真心人。 人来人往的査士丁尼大道,楚楚凭一腔怒火不顾一切往前冲,肖劲凭四十四寸长腿三两步追上,跟在她身后半步距离,路过一间江华大药房时说:“你知道在哪里搭巴士?” 楚楚猛然回头,凶巴巴瞪他,却换一副脸孔轻声细语问路人,“请问,上山的巴士去哪一站等?” 青年人教她左拐右拐再直走。 她听得发晕,从来没有方向感,在校园都能走丢,更何况自己找路? 肖劲在她身后勾唇笑,无人能奈何的轻佻。 她道谢,昂首向前。 他紧跟在后,背着手,十字路口处提点,“左转直走。” 五分钟后又见分叉口,楚楚身后再次响起低沉嗓音,“右转。” 她回头,“我知道。” 他举手投降,笑,“我已经老掉牙,要靠声音提醒我自己。” 他们一前一后继续走,在潮汐人流,在灯火霓虹,在摄影家镜头,咔嚓定格。定格他暗暗笑容,定格她任性眉头,定格他与她之间寂寂暗涌。 竟能一刹那凝固永恒。 最终她在肖劲悉心指点下到达准确地点,97号巴士还剩最后一班,在队伍瞩目下摇摇晃晃驶来。 肖劲排在队尾跟着她上车,她挑中最后一排,身边空余,大约、可能是为某某人留一个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