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安讲出千古名句,“女孩子不用那么拼,嫁给程嘉瑞,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外工作?你从头到脚只属于他一个人。” 楚楚咬了咬下唇,对未来人生坚定不移,“不论你们怎么安排,我有我自己的路,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她发誓决不让程嘉瑞主导她。 江安安轻笑,“那第一步先从拒绝零用钱开始。”拍一拍妹妹仔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她起身向外,“你收收心,反正结局都是要分手,现在讲清楚分干净不是正好?” “你怎么样样事都猜得到?” “毕竟我是你阿姐,且谈过三百次恋爱,分析你这类恋爱傻瓜当然绰绰有余。” 楚楚显然不服,“只会讲我,你自己同画家两个怎么算?” “我有我主张,哪一天我同他私奔到北极,你也不要惊讶。” “嘁,我不信。” “随便你,早点睡,书呆子。” 夜间谈话结束,楚楚抵不住好奇,跑到穿衣镜前观察自己,左右照前后比,越是看越是应证江安安的话,她自己捏一把脸颊,对于上短时间内流失的脂肪充满惋惜,“好像真的瘦很多…………” 她与肖劲几乎天天见面,又几乎一个字不说,像苏联与美国,冷战正酣。 但这何尝不是折磨?对她是,对肖劲同样也是。 她躺回大床,瘫软无力,一双眼直直望向天花板,“我这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到底遇到肖劲,是缘还是劫? 即便最痛苦时回想,仍是快乐大过忧伤。 你得承认,无论时代如何转变,里头个个少女都是乐天派。 但低落的情绪横向蔓延,连18d都被感染,整日浮浮沉沉没精打采。 肖劲临时给它加餐它都不理,直到他问:“你是不是太寂寞?” 18d鼓着两只大眼,吐一口水泡,咕咚,从水底漂到水面,类似某种神迹。 “再买一只母金鱼陪你?” 咕咚—— 又一个泡沫上涌,坦露它急迫心事。 但肖劲说:“不可以,我们讲好一起单身。” 他不谈恋爱也不许它找配偶,死扑街,谁像他一样冥顽不灵?它作为一条鱼还是要繁衍后代的呀。 霸道无耻的主人,气死鱼! 它连续吐泡,气得要撞壁自杀。 卧室的门虚掩,蒋琬端一碗糖水送到他房间,“天气热,晚上吃一点糖水再睡。” 他说好,谢谢,礼貌又客气。 应当要送客,但蒋琬不肯走。 她今晚下班早,来得及重新化妆、穿衣,松松垮垮大衬衫挂在肩上,衣摆尽头露出一双笔直匀称的腿,慵懒又妩媚,她不信他不中招。 “最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工作很忙吗?还是大姐的身体又出问题?” “不是,都很好。”还是老样子,端着一碗糖水又不动手,两只眼盯住碗口,一动不动——当代柳下惠。 无奈女人就爱他这副样子,明明有资本做情场浪子,偏偏一副死脑筋,洁身自好。 她当然祈盼做他唯一动心的那一位。 “我们两个认识十几年,你有话不能对我讲?” 肖劲低头喝一口糖水,仍是说:“马马虎虎,每天都没区别。” 他不肯说,她作为女人已“懂事”,绝不追根究底,反之适当调整话题,作为女朋友或妻子,蒋琬应当得满分。 “上次多谢你,不是你进进出出照顾,我阿姐同茵茵怎么挪得动我?事到临头才明白,平常无论多坚强多自我,重要时候还是需要有个男人在身边……”余下的话不必说,要懂得留白,这又是“懂事”女人的另一招。 但已经讲得这样直白,他怎么会不懂? 就怕他不想懂。 “莱利不错。”肖劲答。 莱利是她同事,长得瘦高好似一根杆,人又小气,样样都不如他。 但其实他又有哪里好?不过是因为她中意他,便事事处处都偏心。 绕来绕去没耐心,蒋琬决定把一切挑明,快刀斩乱麻。 “这么多年,我不信你看不明白。”她将长发拨到右肩,慵懒大卷发舒展开,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颈,剩下一双丹凤眼,牢牢盯住肖劲,“我对你的心早已经超过友谊,肖劲,你为什么不肯多看一眼?” 肖劲放下碗,双唇紧抿,拒绝的话也同样直白,“我们两个没有可能。” “为什么?我配不上你?还是你……” “我已经爱上其他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