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他耳目一新,问道:“你们钓到鱼了吗?” 王沅努努嘴,“诺, 那就是我们钓的鱼,还不少呢!” 李湛走上前去看看了,然后拎起竹竿, 笑道:“朕也有好久没有钓鱼了。”看他兴味十足的样子,随时的宫人立刻替他装好鱼饵, 李湛将鱼线抛入水中,大马金刀地坐在水边,握着鱼竿, 等着鱼儿上钩。 王沅与公孙柔嘉互视一眼, 正想着告辞, 就看着林宝瑟带着侍女匆匆赶过来, 给王沅等人福身后, 环视左右,看到李湛坐在水边钓鱼, 才坐在石凳子上歇气, 道:“胡姐姐,我一大早起来, 去你屋里约你出来玩儿,没想到你已经出来,幸好是赶上了。” 胡端娘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吭声。 王沅见了这一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她拉拉公孙柔嘉的袖子,曼声道:“陛下,我与公孙美人就先行告辞了。”然后又对胡端娘与林宝瑟说:“端娘、宝瑟,你们好好玩,我与柔嘉先走了。” 当然装鱼的桶肯定是不忘带走的,两人的午膳则是红烧黑鱼、鱼丸汤与银鱼蒸蛋,味道鲜美,最后王沅吩咐人一样送了一份到瑶光殿,并告知李湛:“这是王婕妤与公孙美人特地送过来的。” 用过午膳后,公孙柔嘉回自己的屋子午睡,王沅精力尚好,带着鼠尾与采青两人在附近闲逛,突然间看见林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鼠尾大声喝道:“王婕妤在此,请问是谁?” 那个影子从一棵大树后面现出身来,她低着头,但是微微卷曲的褐色头发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异族人。这人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道:“奴婢参见婕妤娘娘。” 鼠尾道:“抬起头来。” 那人抬起头来,等看清她的面容时,众人都有些震惊,女子有着一张雪白的面孔,眉目深邃,最令人称奇的是一双绿色的眼眸,如同一块幽静的碧潭,让人深陷其中,充满异域风情,但此刻她的眼角红肿,似乎是哭过一场 。 王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女子回道:“奴婢名唤黛姬,是匈奴人。” 匈奴与大周对峙几十年,时常犯边,烧杀抢劫无可不做。听说这黛姬是匈奴人,鼠尾脸上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来,“你既是匈奴人,怎会在这里?” 黛姬脸上还带着泪痕,楚楚可怜地说:“章公公让奴婢排练中原的舞,奴婢不会,被章公公责罚……” 采青心善,道:“既如此,你就该回去,不然被章公公知道你乱跑,又该责罚你了。这行宫守备森严,而且陛下还在,你很快就会被找到。” 黛姬听到陛下二字,眼睛亮了一下,忙道:“这位姐姐谢谢你,黛姬这就回去了。” 黛姬走后,鼠尾小声道:“采青姐,你就不该跟那匈奴女子说那么多话!” 采青叹息道:“打仗是男人们的事情,黛姬一介弱女子,被俘虏来了这里,与父母亲人分开,何其无辜。” 鼠尾道:“无不无辜另说,反正我就是看着黛姬不顺眼。” 王沅道:“看来是章公公想着奇货可居,让这黛姬在晚宴上跳舞,把她献给陛下。”章敬是西山行宫的总管太监。太宗皇后爱冶游,时常去西山行宫,而李湛登基五年,这才是第二次来行宫避暑,行宫彻底变成了冷灶,这章敬是想谋出路了。 鼠尾啐道:“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偏要献这匈奴女子给陛下,这姓章的太过无耻了吧。” “鼠尾,你只看黛姬的眼睛,是不是像一汪碧潭,少有人能及得上。”王沅笑道。 采青有些忧心,“婕妤,趁这次来行宫,您也该为自己打算了,皇后娘娘不在,陛下肯定会多多看看您的。” 王沅明白她所说的‘打算’是什么意思,道:“这生儿育女的事情是急不来的。” …… 晚宴安排在宏安堂。皇后不在,冯宸妃则坐了李湛旁边的位置,众嫔妃则按照品级坐,王沅坐在李湛的下手第一位,之后是胡端娘、公孙柔嘉、林宝瑟。冯宸妃下手则坐着安阳大长公主、齐夫人、余蕴秀之母。每人座前置有一案,案上放着美酒佳肴。 李湛道:“都是自家人,诸位不必拘束。”然后饮了一杯酒后,宴会正式开始,众人吃吃喝喝,聊聊天,看看歌舞表演。 胡端娘凑到王沅耳边,低声说:“你看对面的那两位。” 对面坐着正是宸妃之母与皇后之母,两位夫人虽然坐在一起,但是气场很不相合,胡端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道:“王姐姐,你还不知道吧,冯家是时常随侍太宗皇帝与先帝到行宫来避暑的,冯家人一般都安排在春晖堂住,昨日余家人来的早一些,不知怎么弄的,余家人被安排住了春晖堂。” 春晖堂是行宫附近最好的一座院子,到底是给冯家住还是给余家住确实是个问题。 王沅的目光盯在舞姬身上,随口说:“无论是哪一家,反正不关我们的事。” 胡端娘看了她一眼,轻笑出声,“也是,与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