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鸾早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她一狠心,道:“女儿不要那余平, 父皇, 求您解除这桩婚事吧。” 李湛摸摸女儿的头,放缓声音:“徽鸾, 你可知道你的婚事是你母后定下来的,她临去时,还惦记着你与余平的婚事。父皇替你好好教训余平一番,保证他以后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乱来。” 徽鸾对生母早没什么印象了,她心中的母后只有冯氏与王氏二人,她能感受到这两位母后是用心在对待她,而生母,却给她留下个讨厌的未婚夫。她想起王沅说的话,拉着李湛的袖子撒娇,道:“父皇,长安城风传余平私德不修,您派人去查查他嘛。女儿绝不嫁品行卑劣的人,若是父皇强迫我嫁到余家,我就、我就……”她一下子卡住了。 李湛心里觉得好笑,问道:“你怎么样?” 徽鸾灵机一动,脱口而出,“我就出家去做道姑!”正好可以跟冯母后作伴。 李湛笑出声来,“你还出家呢?出家人六根俱净,俗世亲情全部斩断,你舍得没华服美食,侍婢服侍吗?” 话虽如此,他毕竟是心疼女儿的,向女儿保证去查清楚。张让去找了京兆尹,京兆尹管辖长安,很快把余平查了个底朝天。张让将京兆尹的折子呈给了李湛。 李湛越看脸色越不好,最后将折子狠狠地拍在案上。张让小心翼翼侍奉着,生怕再次惹怒了陛下。最后李湛去了椒房殿,他将折子交给了王沅。 王沅打开折子来开,很快就明白了李湛黑面的原因。无他,这余平实在胆子太大了。余平是余蕴秀大弟余嘉与秦氏之独子。余嘉死后,秦氏溺爱余平,将余平养的不知天高地厚,特别是冯家倒台后,李湛重新重用余武修、余寿等人,太子地位又稳固,余平更加放肆。长安城的秦楼楚馆就没有他没去过的,为着歌姬挥金如土,而且他不敬长辈,曾派奴仆去踢二叔余寿家的大门,此事闹到执金吾那里,但毕竟是余家家事,余寿不与侄子计较,最后执金吾看在太子的份上,就压下这件事来。 京兆尹的折子上写了很多,没有特别大的事情,但类似这些事情不胜枚举。王沅想起余平之母秦氏来,其实目光短小,粗鄙无知,可见这些年只是一味的放纵儿子,没有好好教导他。 李湛肯定不愿意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人,但是余蕴秀的临终前的托付,犹豫了下,问道:“余平是不成了,那余安怎么样?余安在年纪上与徽鸾倒还相配些。” 这,难道徽鸾还真的必须要塞给余家吗?王沅简直哭笑不得,“陛下,余安已经定亲了。女子在这世间要比男子艰难得多,很多姑娘嫁错人,一辈子都毁了。陛下,徽鸾现在还小,您解除她与余家的婚事,再慢慢替她相看,找个好人家,就是徽鸾的生母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李湛次日下旨训斥余平,语气严厉,言余平德行不修,不配尚主,解除东莱公主与余平的婚事。圣旨一出,秦氏差点晕过去,余平是她的心肝,现在被皇帝这么训斥,天下人都知道了余平品行差,以后做官不用想了,甚至连娶个名门闺秀做媳妇都难如登天。 秦氏去了余寿的府上哀求,“二弟,你是看着平儿长大的,求你去向陛下求情,平儿年纪小,又没了父亲,让陛下饶了平儿吧。” 余寿很为难,“大嫂,非是我不肯去求陛下,只是陛下是天子,一言九鼎,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 余平拉着他母亲,愤恨瞪了余寿一眼,道:“母亲,这种卑鄙小人,你就是求了他也没有用,哼!” 公孙莲道:“余平,你如此目无尊长,也怨不得陛下处罚你。” 余平双眼喷火,“当年我父亲与二叔一起负责修建杜陵,若不是我父亲把责任都给顶了,今日哪里有二叔你的风光!二叔,你这样对待我与我母亲,你亏不亏心?” 余寿默然,当年的事情确实是大哥一力承担下来,但这些年来,他尽心尽力对待秦氏母子,对待余平比自己亲生的儿子还好。他不解释任由余平咒骂,公孙莲不想再听这些,扶着侍女,回了房。 秦氏母子最后去找了太子,太子去向李湛求情,道:“余平年纪小,而且又是母后的侄子,求父皇您饶他一次吧。”李湛将余平身上的官职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