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在做一些正确的事,又岂知在别人眼里,她只是在多管闲事,在耍威风,在为自己竖贤名…… 珊娘深吸一口气,压抑下满腔的委屈,抿着唇儿自嘲地笑了笑,又伸手拍拍仍愤愤不平的五福,一转身,领着她的人离开了这乱哄哄的车马房。 所谓“巧者劳而智者忧,无为者无所求”。今生的她,只想做那“终日不系之舟”,这些闲事,不管也罢。没见那五老爷五太太都没管吗?她一个做姑娘的,多什么事?! 谁知她才刚走出车马房,迎头就看到六安从旁边的一个偏院里走了出来。 珊娘一阵惊奇,“你在这里做什么?” 六安忙上前屈膝笑道:“我回房里拿点东西。”又道,“我和妈妈姐姐们都分在这个院子里住着呢。” 侯府的规矩,为了不扰了主子们的清静,除了当夜值守的下人外,仆妇们下了差后,全都是要住到下人院里的。珊娘回来的头一天晚上,因着忙乱,五福她们几个才临时在春深苑里挤了一宿,第二天傍晚才被马妈妈安排了别的住处。当时珊娘倒是曾问过她们住得如何,李妈妈只说“一切都好”,她便再没在意了。 她却是忘了李妈妈的性情,便是真有什么不好,她的奶娘也只会报喜不报忧…… 回头看看不远处散发着种种怪味的马房,珊娘那细长的眼儿微微一眯,笑道:“正好,我也瞧瞧你们住的地方。” 而这一瞧,却是叫珊娘的眼儿眯得更细了。 这院子,一看便不像是给人住的,竟是处处堆满了草料工具等物,只有那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被收拾出来——且看着就是专门为了李妈妈她们才临时收拾出来的。 李妈妈她们几个,全都挤在这间虽然挺大却很破旧的屋里。而照着府里的规矩,作为奶娘,李妈妈原该有资格独享一室的;便是三和五福这两个二等丫鬟,也该有资格住那两个人的房间才是。 这样的刁难,不由就叫珊娘唇边噙了冷笑。她以为马妈妈便是根棒槌,能在家里得势这么久,多少总是个拎得清的,不想竟又欺到她的头上来了! 她却是不知道,这件事马妈妈根本就不知情。 那马妈妈虽然心里不服气,可她也知道,仅凭着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她背后那个软弱的主子,若真要跟大姑娘抗衡起来,她怕是也只有落败的份儿。所以她早就决定暂时收敛起来,一切单等五老爷回来再说。只是,暂时服软归暂时服软,却不代表着她就愿意替春深苑的人行什么便利,所以她把安置李妈妈她们的事随手交给了别人。却不想,她那里没有存着刁难之心,底下却多的是会看人眼色的,何况正如珊娘所说,她又是被“贬”回来的,便是马妈妈无心,却是逃不过底下人的有意,这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加上李妈妈又是个谨慎怕事的,生怕她们才刚回来就闹出什么事,叫珊娘为难,这才压制着五福她们几个,不许她们抱怨。若不是今儿凑巧遇到,连珊娘带方妈妈竟都不知道会有这等事。 这会儿都不用珊娘发火,方妈妈先就怒不可遏了,当即命人把管着下人院的管事叫过来,又再三向珊娘保证,她一定会为春深苑的众人讨回公道。 珊娘微微一笑,颔首收下了方妈妈的“投诚”——她才不管那马妈妈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呢,便是不知道,作为总管内务的妈妈,总也脱不得一个“错”字。至于方妈妈要怎么跟马妈妈打擂台,她更是不管了,此时的她只要做那“狐假虎威”后面的老虎就好。 于是她也懒得留下来看戏,只看着那个虽低着头,却能看出满肚子不服气的管事不痛不痒地刺了两句,便带着三和五福六安回去了。 出了东角门,她的脸才渐渐沉了下来,一边头也不回地问着三和五福:“这种事,怎么都没人跟我说一声?!还是说,你们都以为我是那种护不住你们的主子?!” 三和六安全都低了头,只有五福噘着个嘴儿道:“我原想说的,是妈妈不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