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 而大家之所以起这么早,是因为五老爷想要巴结五太太,带一家人去上头香的。此时五老爷五太太和侯瑞侯玦都已经收拾好了,就单等珊娘一个。 五老爷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一圈,回头看看珊娘那仍然紧闭的房门,抱怨道:“珊儿怎么还没出来?抢头香要来不及了。”他回头想要找个人去催一催珊娘,却发现院里所有人的眼都在刻意躲避着他,他不由一噎。 自五老爷坚持一家人必须一处用三餐后,家里总算不是只有小胖墩一个见识过珊娘那可怕的下床气了,因此,便是五老爷都知道,在吃早饭之前,尽量别跟珊娘说话。 五太太笑道:“头香不过烧的一个心诚,倒不在乎是不是第一个去上的香。” 正说着,珊娘的房门终于开了。 五老爷看看明显一副没睡醒模样的珊娘,居然好脾气地笑了笑,连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只叮嘱三和五福好好照顾姑娘,便和五太太一同出了院门。 珊娘一路打着哈欠,直到到了玉佛寺的大雄宝殿上,她仍是没能缓得过来。 而虽说他们早,可似乎还有比他们更早的。他们到达大殿时,只见大殿正被那些官差衙役们团团围着。 珊娘打到一半的哈欠顿时就吞了回去——难道是袁长卿被人发现了?!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昨晚便是不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似乎她也应该问一问他,他躲在哪里,是否安全,需不需要她帮一些其他忙……而且,他还受着伤呢…… 珊娘一家过来时,大殿门外已经站了好些人。他们一家才刚站下,身后很快就又排上了长龙。此时便听到前后都有人在低声议论着。珊娘听了听,这才知道,原来那些衙役封着大殿不是要抓人的,而是在等知府夫人来烧头香。 “岂有此理!”五老爷生气道,“烧香拜佛原就讲的一个心诚,哪有自己没到,竟就叫人封着大殿,不让别人烧头香的道理?!” 五老爷这么一嚷嚷,顿时引得一片群情激愤,众香客们全都跟着一阵乱嚷嚷。便有个衙役举着个水火棍往那台阶上用力一磕,吼道:“喊什么喊,想造反啊!” 五太太一向胆小,当下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那手一下子攥住五老爷的衣袖。 依着五老爷的脾气,原是要跳出去跟那些黑皮狗们狠狠理论一番的,可这会儿见吓着了太太,他只得先压抑下怒气,瞪了那些衙役们一眼,回头小声安抚着五太太。 正闹着时,便只见又是一群皂衣衙役们从后面走了过来。衙役们簇拥着两个金碧辉煌的人儿,前面走着的,是个干瘦高挑的妇人,正是知府夫人。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生得面貌还行,偏高傲地抬着头,叫人只能看到她那两只有些大的鼻孔。 人群里又是一阵嗡嗡的议论,珊娘这才知道,这就是知府家的夫人和千金了。 看着这母女俩上了大殿前的台阶,珊娘一撇嘴,回头冲她哥哥侯瑞道:“肯定姓孔。” 侯瑞奇怪地看看她,“你这话说的,知府姓孔,他女儿自然也姓孔。” “还真姓孔?!”珊娘诧异了,忽然一笑,道:“我还当是因为她有两个大鼻孔呢。” “噗”,周围听到她这话的人全都笑出声来,也亏得这会儿知府夫人母女俩已经上了大殿的台阶,才没叫她们听到。 而就在这时,珊娘却忽然感到后脖颈处一阵刺痒,就跟昨天被人偷窥时的感觉一样。她忽地一回头,便隔着人群,看到了袁长卿。 袁长卿仍是一身惯常的墨青色衣衫,此刻正被他的几个小厮忠心护卫着混在人堆里。见珊娘看过来,他虽看着没什么表情,但那眼尾却微微弯了一弯。 珊娘一愣,正搞不清他这眼尾弯弯的模样算不算得是个微笑,就忽然看到那边人群一挤,只瞬间的功夫,袁长卿就和他的小厮们消失在人堆里找不到了。 珊娘忍不住往那个方向踮了踮脚尖。 大白天看到他,她才发现,虽然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