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印记,令她无法自抑地轻颤了一下…… ——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呢。 “醒了?” 感觉到她的轻颤,袁长卿抬起头,半压着她的背,低头在她光裸的肩上轻咬了一口。 “嗯,”珊娘带着睡意应了一声,又抬手推着他搁在她肩上的下巴,喃喃抱怨道:“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只是,若是会听人劝,那就不是袁长卿了。他轻笑一声,顺势捉住她的手,咬着她的指尖一阵厮磨,又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她的掌心……于是,才刚合拢的睡意,就这么被某人撕开了一条难以弥补的缝隙。 “讨厌!” 有着下床气的某人愤然转身,恰正对上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眸。 “珊儿……” 袁长卿叫着她的名字,那带着魅惑的低哑声调,一如羽毛般柔软,顿时令珊娘想起她入睡前,某人那令人脸红的颠狂…… 再想不到,竟是连这种事情也跟前世是那么显著的不同。虽然她这里仍一如前世那般别扭放不开,却不知道为什么,袁长卿那里竟跟变了个人似的,虽仍是青涩着,却又是那么的热情,那么地……热力十足…… 而,更叫珊娘没想到的是,当他紧紧拥着她,在她耳旁一声又一声地低唤着她的名字时,什么尴尬、什么别扭,什么不自在,竟统统被他的热情挤出了脑海……于是,莫名的,便是身体上仍不适应着他的存在,于心里,他那忘情的模样却是勾起她一种前世不曾有过的、奇怪的满足感…… 而于袁长卿来说,珊娘也是个奇怪的存在。明明看着那么干脆透明的一个人,有时候又叫人感觉那么地捉摸不定。他能感觉得到,她似乎总想跟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可每一回他勾得她动了情时,她又很难坚持住那种距离……一如他的热情点燃她之后,他明明能感觉到她的不适,她却仍顺从着他,甚至是宠溺着他,令他不自觉地沉沦于她的温柔……偏她清醒后,便又会像现在这样,想要推开他。 “珊儿……” 他再次低喃着她的名字,指尖轻描过她的眉眼,然后以唇代替了指尖,一点一点地亲吻着她…… 她累极而眠后,他却一直无法入眠。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便是再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一件物,也从来不会说是放不下的。小时候便是被人抢了再怎么心爱的东西,他说放手就能放手,偏珊娘于他,竟是那么地不同。不过看着她丢开他先一步睡着了而已,他心里竟会一下子生出那么多的不平之气,气她不如他那般在乎他,气她用完了他,竟转眼就丢开了他…… 于是,他只容忍她睡了半个时辰,便不甘心地又把她闹醒了——夫妻本该同甘共苦,便是受了喜婆婆的教导,知道这一夜他再不能做什么,至少他可以闹得她陪着他一起睡不着…… 于是乎,第二天,奶娘和三和五福进来侍候时,便看到了自家姑娘前所未有的一张黑脸…… 而直到被珊娘当着人呛了他好几声,袁长卿才头一次知道,原来他媳妇儿竟有着如此吓人的下床气……当然,吃了半夜豆腐的他自是无怨无悔。 一般来说,只要喂饱了珊娘(喂,想哪儿去啦?!正经的喂饱啦!)——总之,在珊娘吃了早饭后,一般来说,她的下床气至少就能消掉大半的,偏她昨晚被袁长卿骚扰着,前前后后不过才睡了一个半时辰,眼下没出来青影,已经是她天生丽质的缘故了,因此,当袁老太太那里的妈妈来收元帕时,珊娘的脸色很有些臭。 若是换作前世,她便是再怎么有着下床气,心里再怎么烦躁,也要硬撑着一张笑脸迎人的,偏换了一世,她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总不愿意逆着心愿做好人,所以她才会放任着自己,何况昨晚袁长卿跟她嘀嘀咕咕聊了半宿,所有的意思,不过是为了叫她安心,叫她知道,她尽可以靠着他任性胡闹,便是她把天捅出个漏洞来,他也能替她补上…… 而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袁家人对于袁长卿都有一种很奇怪的忌惮,既不想他好,又怕别人说他被家里怠慢了;不愿意看到他,可又怕他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茁壮成长,所以,前世袁长卿提出要搬出去时曾很是折腾了一回,老太太和他四叔那里坚决不同意,最后还是袁长卿借着袁昶兴施了个苦肉计,才叫老太太那里不得不松了口。至于这一世,昨晚袁长卿也跟她交待了,他大概还会那么做的。 心里有了底,珊娘也就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了。所以,当那两个婆子和前世一样,仗着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人,又欺着珊娘是脸薄的新媳妇,依老卖老地打趣着她时,她立时就冷了脸,甩手就出了卧室,直把那两个婆子丢在那里好一阵下不来台。 两个婆子打趣珊娘时,袁长卿并不在屋内,他正在廊下问着炎风祭祖的安排。见珊娘出来,他便转身迎了上去,扶着她的手道:“祠堂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去祭祖,然后再去前院认亲。” 珊娘抿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