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她倒疑心起那时就已经是袁长卿的手段了。 只是现在明白过来也已经晚了。 想了想,老太太又冷笑一声,道:“吩咐大门上,把门看好了。他若想要从大门里搬出去,便堵了他回来,叫他来见我回话。若是他不吱声儿,从旁门悄悄地搬走,叫下人们全都当作没看到的。” 袁礼一时没能悟得过来,便探头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睁眼看看这全然没学到自己半分机智的小儿子,忍不住想起那战死疆场的大儿子来。京城的勋贵圈里向来是非多,八卦多,蜚短流长多。当年老令公折戟沙场后,袁礼以幼子的身份袭爵一事,直到至今仍有人在背后说着小话,似乎大家都觉得,是袁礼抢了袁长卿这长子长孙的爵位,偏一个个都忘了,她也是折进去一个亲生儿子的! 偏留下来的这个小儿子,自小就不是个有天资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袁礼道:“若叫他从正门出去,那就是明晃晃在打我们的脸了。他若真敢那样,到时候也只有闹开了。最好他能悄悄地走,到时候我们只装不知道的,事后就说他打伤了兴哥儿,被我责怪了几句,竟就这么闹起小性儿,没跟家里说一声儿就悄悄跑了。等这话传开了,你再把这话往学里一递,我看他还怎么参加今年的科举!” 袁礼想了想,笑道:“是这个理儿……” 正说着,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是大爷派小厮来要东侧门的钥匙,问给是不给。 那含翠轩位于袁府的东头,离着东侧门不远。 老太太的眼立时一闪,忙吩咐道:“明着别给,最好能叫他抢了去……” 她话音未落,又有下人急急来报,说是那小厮等不急了,竟真动手抢了钥匙去。 四老爷听了立时一拍巴掌,对老太太笑道:“果然那小子还是太嫩了!” 老太太却忽地一阵不踏实,问着袁礼道:“大郎平常用的人,你可清楚?” 四老爷道:“四个小厮里,除了那个叫巨风的是方家给的之外,其他三个都是袁家军的遗孤。除此之外,就是花家两口子了,还有以前跟过老太爷和他老子的那几个从战场上下来的半残废。老太太问这做什么?” 老太太一阵皱眉,道:“凭这几个人,他怎么搬家?” 四老爷一惊,“老太太的意思……他要把这事儿捅到方家去?!” “应该……不会。”老太太缓慢地摇着头,沉思道:“他若肯动到方家人,就该闹着从正门堂堂正正出去了,偏如今他抢了侧门的钥匙,可见他心里还是有些顾忌的,这是不敢跟我们彻底撕破了脸。” “这就好。”四老爷松了口气,方家人除了个忠肃伯夫妇是不屑于跟人动手的之外,连方家大姑娘在内,一个个都是爆炭脾气,十几年前他就领教过方家人的厉害了,如今能避开方家,他自是巴不得的。想着昨晚袁长卿言词犀利的模样,袁礼忍不住又是一拍桌子,骂了一声“小兔崽子”,恨恨道:“等回头我就跟人说,他这是‘畏罪潜逃’!打了他弟弟,又顶撞了老太太,竟把老太太都给气病了,这么个不孝不悌之人,怎么还有资格下场去科举……” 母子二人一边商议着,一边听着含翠轩那边的动静。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在侧门守着的人来回报,说是大爷的小厮领着十来个健壮的婆子去了含翠轩,看那衣饰像是方家的下人。 袁四老爷一愣,倒有些糊涂了,问着老太太道:“这是……” 老太太也是一阵疑惑,便摆了摆手,问着下人:“只来了方家的下人?” 下人点头应着,老太太便眯着眼儿心里一阵琢磨,吩咐着来人道:“看紧了那边!” 不一会儿,下人又来报,说是那些健妇抬着箱笼行李从侧门出去了。 老太太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声,“果真只有下人,没有方家的主子们?” 见下人又肯定地点了头,老太太这才放了心。可她也没放心多久,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听着下人来报,说是含翠轩里搬得差不多了时,门上的人忽然匆匆跑来禀道:“方家大姑奶奶来了,说是要见大爷大奶奶。” 袁礼立时扭头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皱了眉,一时摸不清袁长卿这是在玩什么花样,正沉思间,只听门上期期艾艾又道:“方、方家大姑奶奶还带了个人来……” 德安大公主! 老太太再想不到,方英姑竟会带着大公主一同过来,顿时吓了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