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再不说话,悄然退避,离开了叶府内院。 外面大门灯影辉煌,照着寂静的街道。 冷双成再朝前走的步子,就没有先前那样利索了。秋叶不说挽留她的话,却少不得她的陪侍,甚至还会夜不能寐,这短短两日的变化,陡然增添了她的负担。 既然做不到完全罔顾秋叶,那她只能走回去服侍他一夜,以求心下安宁。 冷双成站在廊道里,以额头抵柱身,叹了口气。随后,她就掉转脚步朝秋叶寝居走去。 银光安置好辽使回到叶府,见冷双成颇有些失意走在前,唤住了她:“初一还好么?可曾受了伤?为何是这般不痛快的模样?” 他一连声的问,可见心底的急切。冷双成拂落袖子,遮严实了被秋叶捏红的手腕,转身笑道:“正想着鱼小姐遇刺一事,凑巧被你撞见了,我身子没大碍,多谢挂记。” 在这之前,她实则是烦忧与秋叶的见面,旧伤未愈下,今晚又多添了一记伤痕,使得她多少忌惮将要到来的相处。 银光不懂她心事,朗然笑道:“既然无碍,就去看看公子吧。”他关心主家公子,每日逮着机会询问暗夜有关公子起居饮食之事,掌握到了一些内情,即使他猜不透原因,也想着总归与冷双成有关,唤她去应值,应该错不了。 冷双成看银光落落大方地笑着,心下一动,想起了他事。她唤银光站好,使了一招“飞星暗度”,以掌为刃划向他胸口。银光坦诚待人,见杀招赶到,也不躲避。她并没有存害他的意思,飞星招式只走了一半,突然曲肘折回了动作,撞向自己胸口,而指尖刚好就切在左胸上,与鱼鸣北受伤的位置一致。 比划完后,冷双成问银光:“看懂了么?” 银光摸摸脸,笑道:“有些眼熟。” 冷双成说:“我怀疑今晚宴席上,偷袭者就在舞池里,不是辽使就是鱼小姐本人。刚才比试着招式,发觉只有鱼小姐所站的位置,能符合出招的角度,因而推断,今晚之事应是鱼小姐所为。” 银光想了想,问道:“那她为何要杀害辽使?” 冷双成摇摇头:“我并不知晓内情,还有一事难以确定,鱼小姐的武功招式里,走的可是偏锋路子?”她猜测不了,鱼鸣北从常人难以想象之角度发出杀招,再从容收回的本领。姑且先不计较鱼鸣北出招的目的。 银光笑着回应:“公子曾授予冷琦几招半式,教他打败了鱼小姐,所以说,初一想知道什么,还是必须去请教公子。” 寝居里灯影寂寂,秋叶安静坐在窗边的八卦镇邪榻上,等待冷双成的到来。他穿着雪白睡袍,将绸缎似的黑发披拂身后,用凝然不动的身姿,塑出了风骨里的清冷。 冷双成满腹心事走进门来,一抬头,就恢复了平常所见的淡然面容。 她走过来向他请安,见他不动,就小心翼翼站在宫灯架旁,将自身藏在黑影里。 秋叶等了足够久,依旧没有等到冷双成的主动示好,不由得出声唤:“过来。” 冷双成走近两步,嘴里是亘古不变的应对:“公子有何吩咐?” “手伸出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