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亲你。”顿了顿,好像生气了:“以前不也这样。” 时舒察觉他的语气,转头去看他。 梁径很有骨气地转开脸,将优越的下颌骨线条露给他看。 时舒:“......” 再要说什么,梁径手机就响了。 是闻京打来的,没说几句就挂了。 梁径拉着时舒往一旁的景观带走去:“闻叔在家。快出门了。他让我们等等。马上下来。” 一路走进来,十分幽静。除了偶遇的那对夫妻,他们这一路就没遇到什么人。不远处能看到几个老人坐在长椅上说话,隔了一会,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一两声宠物的叫声。 外面街道的喧嚣被成片成片的墙体绿植隔开,营造出一片闹中取静的氛围。 时舒抱着书包在椅子上。 梁径坐下后也不理他,似乎在计较前一刻时舒的小题大做、碰都不让他碰。 临近就有一束路灯,白晃晃的。 时舒瞅了会不说话的梁径,想说什么,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打开书包,往里扒拉,一阵一阵的,声势浩大。 梁径余光看着。 过了会,时舒翻出黄皮的古文课本,哗哗几页,找到心仪的,张口就煞有介事地背。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 抑扬顿挫,琅琅至极。 毫不违和地给闻京小区增添了好一段风雅。 梁径:“......” 脸上的笑意控制不住,时舒一边背一边忍不住点着头笑:“......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说着,他朝梁径看去。 梁径:“............” 路过的小女孩都拍了两下手,家长带着走在后面,表扬:“用功得哝......” 时舒很慷慨地收下了夸赞。 梁径也想笑,他看着时舒,但在时舒转过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是转开脸,弯起的嘴角就是不给时舒看。 时舒就抱着书包捧着课本凑过去,随手翻开下一页,眼前忽地一亮:“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朝服衣冠,窥镜,谓其妻曰:‘我孰与城北徐公美?’——” 他凑得太近,简直就快黏梁径身上。 梁径瞥他,淡淡道:“不是不让我碰吗?” 时舒当没听见,笑着重复:“我孰与城北徐公美?” 梁径:“......” 时舒笑得快倒下,继续问梁径:“我孰与城北徐公美?” 梁径也笑了出来,他注视贴得很近时舒,伸手去摸他笑得弯弯翘翘十分灵动的眼角:“城北徐公没你美。” 时舒直接笑趴在梁径腰上。 树影婆娑,路灯下的枝影落在梁径肩上。他身后是茂盛的灌木丛,傍晚浇了水,初夏的气息干净清爽。 梁径垂眸看着抱住他腰的时舒,露出来的耳朵尖红红的。 和那个时候一样。 梁径伸手碰了碰。 时舒嫌痒,往里缩了缩。 路过的行人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两个少年,时舒手里拿着的课本倒是收获了一些关注。 附中有自己的黄皮书、蓝皮书、白皮书等习题册、必背册,江州人没有不知道的。 别扭的劲过去了就过去,时舒这个时候倒生出一点回味的心思。 害羞是肯定会害羞的。 任谁刚开始谈恋爱,就和自己的男朋友在浴室做完全超出进度条的事,都会害羞。 “梁径......”时舒声音闷闷的。 “嗯。”梁径摸了摸他后脑勺。 “那个时候你舒服吗?” 梁径手上一顿。 他面前是昏暗的树荫垂枝,隔着一个不宽的绿化带,一条浑身雪白的小狗跟在主任后面蹦蹦跳跳。 梁径仰头移开视线。 喉结微动。 头顶的夜幕悄无声息,梁径闭眼,低声:“嗯。” “是什么感觉?” 时舒握着书页的手心有点潮湿。 好像触摸的不是干燥的书本,而是水汽弥漫的瓷砖。 梁径抱着他亲吻,怎么都亲不够似的,他按着时舒后脑,好像要把他弄进身体里。但是时间不够。时舒眼睛都湿了,他问梁径怎么办。 梁径盯着他,漆黑瞳仁深处,有些极力忍耐又难以抑制的凶狠,他喘息片刻,贴近时舒耳边说:“你转过去。” “把腿并拢。” 夜风徐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