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舔了舔,过了会,他抬头问梁径:“你怎么了?酒全被你喝了。怎么了?” “说话。梁径!” 梁径没有看他,整个人沉默得可怕,不知道在想什么。时舒捧起梁径脸庞,焦急万分:“说话啊,梁径,你怎么了?梁径......” 梁径注视他,感受他的温度和声音。 有好几分钟,他和时舒之间仿佛隔着一个玻璃罩子。罩子里窒息冰冷,罩子外鲜活温暖。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时舒脸上。 心脏好像在一滴一滴地回血。 他似乎能听到那种血液坠落的空响。 那种令四肢都僵硬的痛苦梦境如同眼前漆黑一片的潮水,缓慢向后退去。 梁径伸出手抱住时舒。 时舒用力回抱他:“和我说好不好?求求你了......” 梁径依旧沉默,过了会,把人抱到自己身上,收紧手臂。 夜色如墨,星光闪烁的空隙里,一切都是黑沉的。天空是黑的,海水也是黑的——和梦里痛苦的白形成对比。 梁径闭了闭眼,喘息声渐重,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时舒耳后。过了会,他轻轻地亲吻时舒耳朵,很深地去吸取时舒身上的气息和温度。 他把他抱得太紧了。 时舒不作声,放松身体任由梁径取要。 亲吻变成呼吸,贴唇喘息的时候,彼此成了对方的氧气。 他们静默依靠着,很长一段时间里,只剩一些很细微的触感。衣料摩擦,肌肤相贴,呼吸交缠,两个人的耳边传来潮水冲刷沙滩、浪花撞击甲板的交错声响。 忽然,时舒瞥见一旁的酒瓶,他伸手拿了过来。 梁径看着他动作,见他要喝,皱眉,开口极哑:“做什么?”他伸手就要去拿酒瓶。时舒抢着仰头喝完,然后抱着酒瓶对梁径说:“梁径,我们做吧。” “现在。你进来好不好?我想你进来。”他很笃定地说——这是十八岁的时舒。面对失魂落魄的梁径,笃定而坚决。 一句话拆分成一个一个字,梁径觉得自己都能明白,但是放在一起,好像又有点离奇。 时舒开始脱裤子,他脱完自己的,又去扒拉梁径的。 他的动作太自然了,好像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这么做。不过话说回来,时舒这么扒拉他,已经是这周里的第二回 了。 一回生二回熟。时舒很快扒拉干净,他往下打量梁径,神情专注。 梁径:“......” 理智好像回来了,又好像没有。 整片海域广阔无际,肉眼可见的一方天地里,只有头顶的星空、远处摇曳的树影、甲板下来回徜徉的水纹和眼前的白皙温软——海水的声音骤然放大,没有一刻停歇的潮起潮落,甲板发出吱呀牵连的动静。 “我......”梁径移开眼,喉结很慢地上下。 他不去看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停顿半晌,说:“我没带——” “不用。你直接进来。”时舒朝他笑,视线又往下瞄了瞄,感觉有点吃不消。想了想,时舒凑近梁径耳边,小声:“慢一点好不好?不要太疼就行......算了,疼也可以......”说出口的两句话很快被他毫不犹豫推翻,时舒垂下眼,神情有些苦恼,又有些担忧,他好像在思考一件操作性很强的事,但只有梁径知道,他只是怕疼,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梁径不说话,极其专注地凝视他,听他说话、等他说话。 和小时候无数次的注视一样。 过了会,时舒抬起头,对梁径说:“疼也可以的。” “梁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时舒语气郑重,他忽然发现,这个时候,他对梁径没有要求。他只要梁径开心。 梁径觉得今晚太过漫长。 漫长到,他好像又陷入了一场梦境。一场无与伦比的美妙梦境。所有的颜色都是鲜活的,所有的温度都是温暖的。时舒的眼睛是黑的,时舒的嘴唇是红的,时舒的皮肤是雪白的。时舒抱着他,身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被窝里的热度。 梁径看着他,捧着时舒的脸,拇指描了描时舒眉眼:“时舒,我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我不会失去你,对不对?” 时舒点点头:“对。” 他们两个人在午夜共同许了一个愿。 海浪声忽然大了些,飞鸟从很远的海平面飞来。海风潮湿,空气里有盐和藻的气息。 进入得确实不是很顺利。 主要仅靠前端分泌的液体并不足够完成充分的开拓。时舒趴在梁径肩上,呼吸渐渐都小了些。开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疼的,但好像又没那么疼。因为梁径很温柔,但某一瞬间,时舒和梁径对视接吻,仿佛能窥见梁径心底的恐惧与欲望。 它们穷凶极恶,不知餍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