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抱着梁径,靠在梁径背上,忽然感觉这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时刻。 往前什么都没发生,往后也依然如此。 旷野里的月光是最亮的。 两个人的影子前前后后、忽长忽短落在地上,循环往复。 过了一会,时舒转过脸,把脸埋进梁径后背。 慢慢地,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就一点点从他的眼里淌出来,渗透梁径的衣服,渗透梁径的皮肤,浸入他的骨骼、他的内脏。 梁径脚下一顿。 接下来几分钟,他机械地踩着脚踏板,眼圈再次发红。 时舒哭得一声不响,但哭了很久。 至今他的脑子都没往回想一丝一毫,但是那些话带来的伤害他却摆脱不了。 他紧紧揪着梁径衣服,哭到嗓子口发出呜咽。 梁径垂下头很深地呼吸,慢慢停下来。 他的力气好像也被时舒的眼泪浸透了,四肢酸涩,再也动弹不了。 时舒坐在后座,梁径下车把哭得一塌糊涂的时舒拥进怀里,没有说什么。 很快,胸口再次被沾湿。 时舒伸手环住他,还是哭得没有一点声音。 梁径低头亲了亲时舒头发,稍稍退开些,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去摸他湿漉漉的脸颊。 “宝宝......” 他嗓音也哽咽,声音落在周遭的寂静里,带着些颤抖。 白日未散的炽热温度此刻四散在仲夏夜的风中,拂面柔和温润。 梁径捧起时舒哭得满是泪水的脸,他擦都来不及擦,望着他的眸子好像自动分泌泪水,眼眶永远包裹着一汪眼泪。 “哭出声来好不好?” 梁径轻声对他说话,他难受得要死:“你这样我要疯了。宝宝......”他顿了顿,一句话要花费很重的力气才能说出来,“宝宝,哭出声来好不好?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哭出来好不好?” 时舒望着他,哭得更凶:“梁径......”他说话都带着粘稠的哭音。 “嗯。” 梁径低头亲他不断淌泪的眼睛,在时舒闭上眼的时候,轻轻吻他的眼皮,然后往下一点点吮掉他面颊上的泪水。 过了会,他去吻他咸涩的嘴唇。 时舒哭得抽噎,梁径含住他的上唇,很珍惜地吮吻,过了会,舌尖抵进去,和他交缠。渐渐地,这个吻变得又深又重,时舒仰起头和他接吻,眼泪掉得慢了些。 好像回到小时候。 只是小时候的梁径面对难受流泪的时舒,会伸手替他擦眼泪,会陪在他身边哪也不去。长大了的梁径,依然陪在他身边哪也不去,但是比起伸手擦眼泪,他更想亲吻他,通过亲吻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心疼他。 这个吻实在久,久到时舒后来都忘记掉眼泪了。 等梁径放开时舒,继续往上去亲时舒脸颊和眼皮的时候,他的嘴唇十分湿润,被人吃得又红又肿。 他望着梁径,眼睛潮乎乎的,眼泪却不掉了。 梁径看着他,一只手还在不停摸他的脸,轻声:“宝宝。” 之前那个没能做出来的表情这个时候慢慢浮现在时舒被亲得软红的脸上,他不说话,伸手紧紧抱住梁径。 时间到底不早了。 等两人回到老宅,已经快凌晨两点。 吴爷守在门口等他们回来,巷口见到他俩,长舒口气,没说什么,叮嘱他们早点睡后就进去和梁老爷子说了。 自行车推进车库,梁径开门的时候先转头亲了亲时舒嘴唇,把自行车停好后又转过身亲他。时舒想回头看看有没有人,又被梁径摁住后脑勺挨了一记亲。 梁径好像亲他上瘾。 在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