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吧?被你爸妈知道怎么办!” 梁径冷笑,重复:“我爸妈知道怎么办?” 时舒一下皱眉,转过身面朝他:“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也沉下脸,变得不客气。 “我就想问你,你跑出来,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还是因为不想闹大被我爸妈知道。” 梁径目视前方,一字一顿。 听他说完,时舒心里的气股股上冒。 他觉得梁径简直有病!居然在这点事情上计较。好像如果可以,他梁径铁定拿个容量瓶来他心口,称一称到底是“息事宁人”的成分多点,还是“和梁径在一起”的成分多点。 他冷着脸,对梁径说:“都有。” 可要细细计较起来,这里面的比重完全不一样。想和梁径在一起的比重远远超过了不想闹大——但因为生气,时舒故意说得好像两边分量相同:他喜欢梁径这件事,和这世上任何一件事的分量都一样。 车内气氛直降零度。 梁径没说话。他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说不清是愤怒还是伤心,时舒随口的“都有”让他无比难受。 他甚至想到了那天在体育馆,他不清楚他的意思,远远看着他和别的同学打闹玩笑、亲密无间,他的心底陡然间豁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可能从那天开始,他潜意识里就在患得患失,担心自己抓不住他。 不是不知道时舒有多在意自己的父母。每回丁雪来,他都十分忧愁。像守着一个惊天秘密的小偷,战战兢兢、片刻不得分神。但梁径想,即使这样,他也应该坚定地和自己在一起。不可以犹豫。 况且,他会处理好的。 丁雪梁坤和时其峰有着本质的不同。自己的父母自然最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本性。时其峰看似来势汹汹,但只要解释好最关键的问题就可以——就是他对时舒的态度以及日后的打算。而丁雪和梁坤一旦知道,梁径觉得他们只会往死里揍自己。这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皮肉之苦总好过心神俱焚。 这里面唯一的两难就是丁雪的身体状况。梁径知道时舒也在担心这个。过一阵,丁雪就要搬回安溪去调养。那里环境好,丁雪每回去住心情会变得很好,状态也会更稳定。梁径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但在这一点上,他觉得可以慢慢来。但他不会欺骗,也不会选择什么“折中”的办法——更重要的是,丁雪也不相信他会“折中”。 车窗外阳光明媚,车内两个人气鼓鼓的。 见梁径气得脸都青了,时舒不忍心,小声补充:“你看我爸今天的态度就知道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同意......你妈妈不会、你爸爸、你爷爷,他们肯定都不会同意。哦,你爷爷本来就不同意。我们现在——” “时舒。” 梁径深吸口气,打断道:“我会处理好。” 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时舒觉得,无论怎么“处理”,父母的伤心和痛苦必然都是真实的。 “你妈妈身体不好,我不想她太难过。”时舒更小声。 问题搁浅在海面,此刻海水退去,砂砾被冲刷,一起都清清楚楚显露了出来。 时舒知道梁径在向自己讨一个承诺。 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他的承诺——他甚至隐约觉得,即使他现在骗他一个承诺也是可以的。 可丁雪视他为亲生儿子,时舒不想伤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