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便跟着萧安一道,站与魏氏另一侧,真当要跟着魏氏了。 魏氏无法,也并不觉得自己要教导萧安的太孙不可听,便走出了院子,及远处才问她道:“这些姑娘在山中被人糟践,早已神魂不在,恐于见人,你可知我如何令她们不惧于我?” 萧安跟在后面,瞄了一眼太孙吴,老老实实道:“因母亲救了她们。” 魏氏摇头,“再想。” 萧安琢磨了一番,着实是想不出缘由来,便看向太孙吴。 太孙吴其实就是凑个趣事儿,并非真想要跟着魏家娘子学个学问,如魏家娘子所言,他有大儒教导,何须与妇人学。 不过魏氏问萧安的这话,却让他也觉得有意思,然而他并不知晓答案,只得跟萧安也眨了眨眼。 萧安见太孙也不知晓,便不再搭理他了,只顾着自己继续琢磨。 前面走着的魏氏也不急,只缓步走着,好似在看这途中风景。 过了许久,萧安才叹了口气,“娘,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说以身相许这种话,就是您救了她们,便是于她们无害,她们自然不会怕您了。” 魏氏回头点了点萧安脑袋,“那你又可知,我为何让她们缝补布袜?” 萧安一拍手,“金山银山也是攒出来的,当然不能养吃白食的!这世上过日子谁不靠自己赚银子?就是高门大户嫁姑娘给别家,还得先赚银子将自己姑娘一辈子要用的准备齐全呢。换做小户人家,平民百姓家的,没有余钱,只扯得起两尺红头的,嫁人了不还得下田种地?” 这也听着都是道理,且还是不错的道理。 魏氏微微叹气,又朝着前走了一段路后才道:“她们身为女子,为父母所卖,被山里的工匠们糟践多年,最畏惧的不过是男丁。你说是因我救了她们,这也不过是其一,真正缘由还在于我是女子。” 太孙吴突然想起这群姑娘是程谨安的女兵护送回来的,便立即明白了过来,“她们恐惧男子,因此魏娘子便着女兵护送她们一路回谷阳,以安其心。” 魏氏点头,又戳了戳萧安的脑袋,“可有明白?” 萧安自是明白了,这群姑娘被男人伤害了,便畏惧男人,自己母亲为了让她们安心,便让自己的女兵护送着她们回来,好让她们心中不再畏惧。 可是,萧安道:“这跟打仗有何关系?” 魏氏与太孙嘴角一抽,纷纷无言。 良久魏氏回神,才微微叹道:“与打仗没干系。” 太孙吴在旁边跟萧安耳语,“你要非扯上打仗,也有干系。” 萧安一下子就又跟太孙又亲近了,“关系在哪?” 太孙与萧安道:“魏娘子教你的,便是抚人心。你日后上战场,若是带领将士出征,之前必然是要誓师的。你要如何抚慰将士的心?你得知晓他们心中所惧,心中所想,好寻法子让他们勇于出征,愿意跟随于你。” 萧安只觉得太孙说得奇葩,“来当兵的大多是服兵役,敌人来袭,要不拼命不听将领的,便是个死字,不得不出征,不得不勇敢。有何需要抚慰的?又不是京城里的小娘子,丢了点东西都得红一下眼,还得别人说些好话捧着逗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