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点头,“嗯。” 两人转身离去,留下简知府怔怔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颇为有些滋味难言。 谷阳城中,将军府里常乐正调兵遣将,后院里的常凤已经将轻甲穿好,换了皮靴,开始磨手中的枪头。 常家夫人得知此事,吓得一跳,连忙赶往常凤的院子。 然而常凤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已经出了二门。 常家夫人又赶往二门,将常凤拦住,“你这是做什么?是要吓死娘吗?” 常凤道:“图海族入侵胡马关,父亲令人前往援兵,母亲你这又是做什么?” 常凤要做什么,有眼睛的都看得明白。 常家夫人一边哭,一边打着常凤,“男人上阵杀敌,你一个姑娘家去凑什么热闹?你是想气死你娘嘛你!” 常凤由着常家夫人打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娘,萧安也在战场上。” 常家夫人道:“她是谁?你跟她比什么?她家没男丁,她就当男丁使唤了,你下面还有弟弟在,用得着你出头?” 常凤看着常家夫人,神情渐渐冷硬,“娘。弟弟也才多少?你放心让他上战场?女人一辈子还是要靠着儿子的,这一战就由我替弟弟去了。等日后弟弟大一些,成婚生子了再上战场,你也好放心。” 在常家夫人心里,当然儿子比女儿重要,儿子能有孙子,能与她养老,女儿嫁人后就是泼出去的水了,可她也心疼自己的女儿,“六关七万人,谁上不是上?哪用得到你们姐弟的地方?” 常凤甩开了常家夫人的手,怒道:“母亲,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若边关将士听得将军夫人说这些浑话,谁还愿意上阵杀敌?纵然爹如今是大将军了,与众将士也从来都没有区别!” 常家夫人被常凤发火吓得一跳,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呐呐道:“是娘说错了,可你别去行么?” 常凤摇头,“娘,这一回,常家总得有一个在的。父亲乃是大将军,要镇守六关,弟弟还年幼不曾娶亲,能去的就只有我了。” 常凤后退了两步,跪下与常家夫人磕了三个头,“女儿不孝,忤逆母亲了,然也只得这一次。” 常家夫人捂着自己的嘴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当姐姐的要替弟弟去上阵杀敌,她能说什么? 千万次,她都不愿意常凤跟萧安一样,然而这些年下来,自己这个女儿还是跟萧安一样了。 常凤起了身,却是笑着对常家夫人道:“娘,你总是问我何时才愿意嫁人。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嫁人那一日,乃图海族灭族之时。” 常凤出了内院,牵了自己的战马出府上马朝着军营而去。 三年前萧安与图海王幼子对上之时,她因母亲的缘故留在府中,等来的是二十四姐妹的尸首,等来的是萧安生死一线,和图海王幼子的人头。 如今萧安又上了战场生死难测,她已经不再愿意继续坐在府中,日日煎熬的等着知晓输赢。 她与萧安共生死,这句话从来都不是年幼时的玩笑!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