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问她。但天知道他已经快要吓破胆了。 陶可重新打量了他一遍,似乎这样就可以断定他肯定还不知道。 这种表现让小舟开始焦虑,他意识到那一定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不然陶可不能这么简单就判断出来他还不知道。但是,究竟还能多糟糕啊? 难不成陶可发现了他的亲爹是梁澜她爸?哦,这下他更倒胃口了。他每次失眠之后都容易胡思乱想,焦虑得就像摄入过量咖啡因的陶可。 “你知道厕所读物吗?”陶可简略地问他。 “你说现在的新华书店吗?”小舟干巴巴地问她。 陶可甚至都没笑,她看了他一眼,“好吧,”她叹了口气开始解释,“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是这样,有时候女生,或者——像老娘们儿一样的女生,有了麻烦或受了委屈,她们就经常会去天涯或者其他什么论坛找一个板块挖树洞,把自己的不如意匿名写出来。” “为什么?”小舟干巴巴地问,“为了让陌生人乐呵一下?” 陶可怔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就像大妈吵架找街坊评评理,有人认同,她们就会得到心理安慰吧,反正这种厕所读物从来没有一天断过。”她皱起了眉头,烦心地说道,“你还记得吗,树洞这个词本就是个典故,我们小时候的童话书其实写满了世间的道理。理发师对树洞说‘国王长了驴耳朵’,守着秘密的树长出了写满秘密的树叶,牧羊的少年摘下叶片做成笛子,吹响了这个秘密,于是全城的人都知道国王长了驴耳朵。” 小舟的脊背开始发凉,从陶可的话里提取到的隐晦的信息已经让他觉得不详,“可是我还没有秘密。” 陶可抬起头跟他对视了几秒钟就转开了头,“你有多在乎夏末?” 他不想回答,但是他不能不回答,“你快点告诉我吧,你马上就知道我有多在乎他了,你再犹豫一会我就要被你吓死了。” 陶可犹豫不决地看了他一会,那眼神几乎就是可怜他了,所以当陶可说“你先坐下吧,这话可有点长。”小舟马上就照做了,只要陶可赶紧把话说清楚。 “事情是这样,最开始是我去上瑜伽班的时候,我听到有几个文科女生在谈论航天航空那头有个老师的绯闻,时间大概是两周以前,我只不过是换衣服的时候听到了几句,谣言和绯闻每天都有,基本上只要是跨系传出来的故事就都是变形了的谣言。但是后来断断续续又从不同的人那里听到了几次,我才开始往心里去。一直到今天早上,我终于听到连我们系的一个女生都说起了这事,她说是朋友圈里看到的厕所读物,我就让她转发给我。” 陶可看了一眼小舟,小舟神色凝重地听着她说。她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我在网上搜索这个帖子,把所有转载的版本都看了一遍,看起来它最早是在天涯上出现的,因为情节离奇曲折,所以在蹲马桶的人手中红了起来,被转发了许多地方,接着被一个有名的段子手在它的心灵鸡汤里引用为教育案例,爆发式的转发就开始了。” 她把手机递给小舟,“其实故事离奇曲折得不像是真实的故事,之所以能火爆起来,就在于楼主过多地泄露了故事主角之一的身份特征。我找到了天涯上已经被楼主放弃掉的原帖,故事发生在楼主失恋的第二天,楼主说她无法接受男友甩她的理由。她说她很爱她的男友,男友也曾经对她很好,而且她的男友是个孤儿。” 她说到这里重重地咬了孤儿这个词,好像她想把这个词嚼烂了吐出去,她厌恶地白了身边的竹类植物一眼,好像它就是那类她一向厌恶的低承受能力女生。突然她发现小舟在快速地滑动她手机的页面,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看的那么快,他好像已经没法让自己读进去了,那双白皙得没有血色的手在微微发抖。她心里一阵不忍,冲动地想抢回自己的手机,但最后只是理智地摇摇头,尽快把话说完,也许这样小舟就不用一句一句都看完了,尤其是那些评论。 “楼主说她的男友在童年时曾经被一户人家收养过,跟那家的儿子感情很深,最近他们再一次相逢了。她的男友很开心,她也为他高兴,但随后就发现男友开始疏远她,后来他甚至提出分手,‘分手的理由竟然是想多跟哥哥在一起,所以没有精力谈恋爱’。她觉得这不是理由,她希望大家帮她分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