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陶瓷的。他抬起头急切地寻找着夏末,心脏在胸口拼命鼓动,指尖发麻。他慌乱地瞄中夏末的背影,厨房开着灯,夏末正在悠闲地刷着碗筷,他的神经一松,四肢百骸都舒坦下来。 他暗暗地骂自己是神经病,只是相差九岁而已,还不至于要套那首诗。夏末更不会忧愁感性地吟什么古诗,这简直是个错乱的梦。但梦太真了,就要怀疑现在是不是醒着的。 小舟从椅子上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奔到夏末身边,伸手碰了碰夏末卷着袖子的胳膊。 “怎么啦?”夏末回过头来,看着他微笑,格外温柔。 他彻底松了口气,这些日子里他尽情地占有着夏末的注意力。他从没有想过会跟夏末发展出这样的关系,但是他从来也没后悔过这样做。从来没吃过糖果的小孩怎么可能知道糖果的美妙滋味。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放弃脑子只走心的时候。 夏末撂下手里的盘子,随手抓过什么擦了一下手就转身搂他。面颊贴近,小舟有一丝紧张,他抛开对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恋的一丝疑问,专心等待夏末亲吻他。 空气中有疑虑的味道,但小舟分不清那是真实的存在,还是完全来自于他自己敏感的错觉。他经常怀疑自己多疑,敏感、多疑、悲观是他自己都能给自己做出的诊断,他有时候要花点力气用理智来分辨事实。 夏末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吃了一惊。在放松的瞬间又被失望攫住,他连忙张开眼睛,不由自主地抿了一下嘴唇。仔细想想,亲吻夏末几乎是他本能的一种举动,不这样做他就不会满足。但是接吻,那就是另外一件有点压力的事。但这是他的事,他绝对绝对不能让夏末察觉到。 可现在夏末只给了他浅浅的一个吻。 他立刻开始后悔,他刚才应该主动一点,也许他们就会接吻了。夏末骨子里是个君子,他不会主动把他从弟弟变成情人,即便是现在夏末也有所忌讳。他失落地放低视线,盯着夏末美好的唇形,琢磨着要是把夏末硬掰过来吻一下嘴唇,夏末会不会更投入一点。 但吻了嘴唇又如何呢,他敢不敢把舌头伸进夏末的……伸进他哥哥的……嘴里? 那就好像在亵渎他的神灵! fuck! 他竟然做不到。但是夏末不能离开他,他不能让夏末离开他,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转来转去焦躁地灼烧,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智商直线下降,想不出个好的解法来。 他的焦虑联想越来越快,仿佛夏末离开他这件事已经可以望见,这一次他可再没有一个什么拥有夏末的未来可以等待了。他站在那里心口酸胀,恐惧从他的后背贴上来,双腿发软。 “哥。”他唤了一声。 “怎么了?”夏末微笑着看他,身体放松地靠在身后厨房的橱柜台面上。 我爱你。做不好,那就不如先说出来。这是他终于想到的一种办法,只要说出来,就算是先交了一部分定金在夏末那里让他放心。 他张了张嘴……他肯定是爱夏末的,这是一定的,不是撒谎,别管是哪种爱,反正他自己也分不清,夏末怎么理解就更不是他的事了。 但他没发出声音来。 尽管他盯着夏末的脸,被夏末帅气逼人的脸逼得有些脸红,夏末望着自己的眼睛异样温柔,对他有满满的耐心,像是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对视。 他闭上了嘴。他既说不出那三个字,也说不出任何能够迂回微妙地表达那种含义的话。 他真够呆的。以前对着女孩子们他巧舌如簧,那三个字更是说的很多,他都忘了在表达最真实的感情时他总是有障碍。那些感情浓重而单纯,但是积年累月地无法释放,日复一日地在打击中被埋在心底深处,变得格外沉重。他不想,一直都不想夏末感受到。有谁会喜欢一个复杂阴郁的人,谁不爱快乐活泼的人,他能在别人面前幽默有趣,为什么不在夏末面前保持住这一面。 他突然从夏末面前走开,在心底浓烈的感情开始涌出来之前就转开头,随着那些情绪爆发的还有一直如影随形的孤独感。他穿过半个房间走到书桌前,低头收拾自己的课本,把夏末的书摞在另一边,把铅笔插回笔筒,把所有的东西归类整理。沉默地等着那些难忍的痛苦从心口、脊背慢慢消退下去,等着手上做的这些有条理的机械动作能够引导他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