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正经的卫黎不同,男人的笑容看着很舒服,虽是魔族,可身上没有半分邪气,让她几乎忘了殷旬是个魔君。 一路朝林子深处走去,鸣烟铧大抵明白了为什么这五千年来魔界仙界都如此融洽,甚至每年去魔界游玩赏景的神仙都数不胜数。主要原因就是魔界头头的这副性格。 这一路,她亲眼看见林中的生灵欢喜地绕着殷旬打转,松鼠站在树上朝下望,灰兔躲在树根后,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鹿也怯生生地望着两人。 鸣烟铧很有自知之明,这绝对不是她引来的。因为从小她和卫黎的动物缘就很差,譬如此时,窃脂早就站到了殷旬肩头,对她这个主人看都不看一眼。 “本来这里是一片荒地,战时土地被破坏烧成了焦土,无法生长任何植物。”殷旬冲着前方树枝上 抱着松子歪头看自己的一对松鼠笑了笑,一边给鸣烟铧解释道,“后来我花了一年的时间重整了土地,这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得到了微笑的松鼠们兴奋地绕着尾巴转了个圈,纷纷把手中松子抛给了殷旬。 没抛准,砸到了旁边鸣烟铧的头。 她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然后弯腰将滚到地上的松子捡起来,捏在指尖盯着看。 是东陵宫没有的果子…… “那你很厉害。”她环顾四周,看着这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根本无法想象从前是一片荒地。 “不,”殷旬弯眸,“厉害的是这些生灵。” “大家都厉害。”鸣烟铧改口道。心里盘算着也去东陵宫养松鼠。 两人行至一片湖泊,不大不小的湖被阳光揉碎了一层薄金铺在面上,波光粼粼的又耀眼又可爱。 殷旬想到了什么似的,忽地蹲下身子,一手挽袖,伸手将手掌贴在了湖面上。 鸣烟铧不懂他在做什么,跟着凑了过去,蹲到了他旁边。 只见男人闭目,有淡淡的白光自他手掌溢出,在湖面上荡起了层层的水纹。 水纹波及开来,佐着阳光泻下的碎金铺遍了全湖,晃得人眼疼,整片湖在水纹地律动中,仿佛活了过来。之后的水面下透出一股黑色,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打碎了一湖的宁静。 鸣烟铧微讶,只见一群仿佛枯树叶似的鱼从水里爬到了岸上。这些鱼通体漆黑,身子极宽,腹下还有六只小脚。比起这如仙境一般的周围一切,这些鱼才有点魔族的样子。 它们趴在岸上,每条鱼都吐出了口硕大浑圆的珠子,待吐完之后,又纷纷回到了水里。 殷旬眼睫抬起,施法把这些珠子拖到半空,引湖中的水将其一一洗净,取了袋子装好递给鸣烟铧。 “此鱼唤做珠蟞鱼,是魔界特有的鱼。内含异珠,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胜在罕见。”他笑道,“神君这次来,我未来得及准备什么,就当做特产带回去玩吧。” 鸣烟铧接过,从中取出一颗,见它莹润浑圆,表面流光溢彩,十分漂亮,根本无法想象那样丑陋的鱼体内会有这么好看的珠子。 她毫不扭捏地收起,冲着殷旬略一点头,“多谢。等你下次来天界玩,我一定也好好招待你。” 殷旬舒展眉眼,莞尔道,“那就有劳神君了。” 鸣烟铧这次遛鸟的时间实在是不短,她看了看天色,冲窃脂招手,“该回去了。” “叽叽叽。”玩了一天,小家伙也再没有和鸣烟铧唱反调的精力,殷旬伸手,将它递到鸣烟铧手中。 “神君就要回去了?” “是,今日多谢你。”鸣烟铧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跑到人家家里遛鸟,殷旬不但不赶自己走,还热情地陪她一起遛,一路都跟自己攀谈,临了还送珍贵的特产给自己。 “耽搁你一天的时间,真对不起。”她从储物袋里抽出一根玉简给殷旬,当做珠子的回礼,“往后有需要你就捏碎它,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赶来的。” 她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但是如果是要推翻天界、杀死上神这种事,我就不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