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人发现。 西南领主月戚嗤笑一声,“还真是赶巧了, 你这话刚说完,人家就赶到了。”她拍了拍掌,扬声道,“来呀,把殷旬给我绑到广场上,我要当着他面,亲自杀了鸣烟铧。” 殿门之外,一刀破了防御结界的鸣烟铧已然矗立, 女子身着单调黑衣,长发用了根红色的发带束起,右手执刀, 刀已出鞘。 被人绑着推出来的殷旬, 在看见她后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毫不顾忌此时的境况, 熟稔地和她寒暄:“烟铧此行可还顺利?” 鸣烟铧颔首,“比你顺利。” “那就好。” 月戚见两人居然怡然自得地谈起了天,顿时感觉自己面上无光, 冷笑一声,“烟铧神君,久仰。” 鸣烟铧冲她望去, 黑眸里没什么情绪,“你怎么才肯放人。” 月戚又是一声冷笑,“放人?我月戚……” 话说到一半,有一娇□□声炸起,“娘,烟铧神君来了吗?烟铧神君在哪?” 声音破空传来,下一瞬,人影便出现在了月戚身边。 只见一十五六岁模样的魔族少女立于月戚边上,她身着华丽的黑色裙子,裙上灼着华丽宝石和丝线刺绣。那张带着少年稚气的娃娃脸上有一双黑红色眼睛。 寻常人瞳孔之外的眼白是白色的,但少女瞳孔猩红且细长,瞳孔之外的地方是一片幽幽漆黑。那双眼睛一看就是正统的纯血高阶魔族。 她目光对上场上的鸣烟铧后,低低地惊呼一声,拉着母亲的袖子兴奋道,“娘,那就是烟铧神君吗?” 放狠话放到一半被打断的月戚一口气不上不下,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刚要出言训斥,就见自己孩子抬头,迷茫不解地看着自己,“娘你怎么不高兴呀,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很想见一面烟铧神君,生一个像她一样的女儿吗?” “你闭嘴!”月戚克制住自己想要家暴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维持住自己嚣张媚笑的模样,却又听自己没见识的小女儿惊喜地叫起来,“那就是烟铧神君的发带吗!既不是正红又不是黑红,而是处于两者之间完美的糅合了嚣张的红色与低调的暗光。明明有两指宽,上面却一点花纹都没有,大简至华,不愧是烟铧神君一万年来的贴身之物,果真不同凡响。娘,我也想要。” 被绑着的殷旬笑眯眯地接话,“你让你娘放了我,烟铧神君就送给你她的发带,好不好?” “不好。”出人意料的,上一刻满脸激动欢喜的少女冷冷扭头,黑红色的眼睛里一片死寂阴蜇,“闭嘴废物,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一副好像和烟铧神君很熟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她抬起右手,纤细葱白的手指末端皆长着数寸长红色锥甲,阴森森的似有血气,“再多话,我就把你的舌头扯出来拧碎。” 已经习惯各种狂热追随者的鸣烟铧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说来荒谬,她在天界还常被人说是没有脑子的凶残莽夫,连诗都不会吟两首。而到了魔界,却声望极高,之前的江愁枫弥笙箫,都是很好的例子。 原因不外乎是两界的文化不同,在崇拜强者的魔界,屠魔无数的鸣烟铧被魔族捧到了真正的神位。她每年收到的战书,魔族要占九成。 这位西南领主月戚的女儿月铃她是有印象的,别人是偶尔寄一封过来,她每天都寄,一个月三十张放在女孩手工制作的漂亮盒子里,在月初寄过来。 几千年下来,她的信在鸣烟铧的书房里占据了很大的一席地位。 不只是信,有时候盒子里还会有她喜欢的小玩意儿。鸣烟铧第一次收到盒子的时候,月铃才十岁。如今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虽然实际已经四千多岁了。 那边月铃阴狠地让殷旬离自己的烟铧神君远点,另一边鸣烟铧已经解下了头上的发带,往前递了出去,“给你,把他放了。”其实就是一根普通红布料裁的。 “唔……”月铃用一双长满红色利爪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嘴唇颤抖近乎落泪,“娘,披发的神君好好看……” 月戚气到了没有脾气,如果不是她就一个血脉,她立刻就把这丢人的东西剁碎了包馄饨。 “鸣烟铧,你也看到了,我女儿对你敬重非常,我也无意为难你。”月戚上前一步,扬声道,“你是天界的上神,我是魔界的领主,我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念着你是第一次来我西南做客,我就不怪你无礼了,现在立刻离开,否则我西南不是好欺负的。” 月铃咬唇,她倒是想把鸣烟铧留下来,可看母亲的神色,她再多话恐怕那点子母女情面就要撕破了。故而,她只能巴巴地看着鸣烟铧慢条斯理地重新束发。 可恶,明明差一点就能得到神君的发带了!早知道昨天就该把月戚杀了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