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还让自己跟个太监学,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孙济世见他的神色颇为不屑,暗暗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徒弟,天分高,又刻苦肯学,要说是个好材料,可就有一样,太过自以为是,便有些心胸狭窄了,容不得别人比他强。 这个性子将来非吃大亏不可,算了,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但愿他吃了一次亏之后,能醒悟到自己的错处,加以改正,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林兴被曹化的鬼魂纠缠的事儿,自己是不信的,莫说有没有用冤魂,便有,也不可能纠缠的了林兴。 有句话叫神鬼怕恶人,就凭林兴一刀子捅了何五之后,还能笑眯眯的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这个人估计鬼魂都要敬而远之。 更何况,当年曹化的梦游症,自己一直想明白,如今既然林兴跟曹化的症状一样,自己不如去看看他。 想到此,便往林杏住的院子去了。 林杏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呢,今儿没风,太阳还好,难得大冬天有这样的好天气,不出来晒晒实在太亏。 叫刘玉搬了把躺椅放到院子正中,林杏躺在上面,闭着眼假寐,太阳暖融融的照在身上,一点儿不觉得冷,就是有些刺眼。 林杏翻了个身,侧过头,正看见刘玉栓绳子,绳子栓好了,进屋把被褥都抱了出来,晾在绳子上,不时用木棍敲打,弄好了就去井台打了水来洗衣裳,那贤惠的样儿,把林杏都打动了。 死太监莫不是转了性,自打来了御药房,简直变了个人似的,让她越来越依赖,也越来越舍不得,果然人是习惯的动物,习惯了有人伺候,连这人包藏祸心都顾不得了。 何五一早来了一趟给自己泡茶,看着自己喝了两口,才心满意足的走了,林杏倒替王直担起心来,手底下都是这么一帮蠢货,还成天净琢磨着害人,最稀奇,还害了不少人,这宫里人的智商也真是醉了。 看见刘玉一双手被冷水浸的通红,有些不忍:“你傻啊,烧桶热水兑着不就得了,非自己找罪受做什么。” 刘玉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站起来烧水去了,这么听话反倒弄得林杏还有些不大习惯,等他回来不禁道:“刘玉你过来。” 刘玉擦了擦手上的水,走了过来。 林杏抓着他的手腕给他号了号脉,六脉平和,一点儿毛病都没有,林杏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个,你是不是又惦记什么呢?” 刘玉冷冷看了他一眼,这眼风吓得林杏缩了缩:“算我没说。”翻了个身背对他躺着,过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搭了一床薄被,心里真是说不上是个什么感觉,这死太监别是被夺舍了吧。 孙济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杏身上搭着一床薄被,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她跟前的太监正在忙出忙进的收拾屋子,一瞬间给孙济世一种错觉,怎么瞅着像老百姓家小夫妻过日子呢。 看见他,刘玉走过来推了林杏一把:“太医院的孙大人来了。” 林杏都快睡着了,给他推醒颇有些不爽,却听见他的话,手遮住日头瞧了一眼,还真是孙济世,只得坐了起来,打招呼:“孙大人来了,咱家这几天身上不爽利,腿脚发软,不能起来相迎,还望大人恕罪。” 孙济世忙道:“不妨事,大总管养病要紧,在下也是听说大总管病了,这才过来瞧瞧,若林公公不介意,可否容在下给公公诊诊脉。” 林杏眨了眨眼,伸出手:“如此,劳烦大人了。” 林杏的手一伸出来,倒让孙济世愣了一下,之前没注意,如今在日头下,只觉皓腕如雪,十指芊芊,这只手比起后宫那些精于保养的娘娘们也毫不逊色。 孙济世是个正经人,即便觉得好看,也不会多看,而是移开目光,三指搭在腕子上,号了半晌儿抬起手。 林杏:“咱家这病可重?这几日总觉着身上犯懒,没精神,连去御药房瞧瞧的心思都没了,咱家这么想着,是不是真的不中用了。” 林杏演戏演得极为逼真,不知道的,看见这个样儿,必然会觉得她命不久矣,可惜孙济世是个耿直君子,根本不会顺人情说话,直接道:“从脉上瞧,公公六脉平和,并无症候。” 那意思就说你身体好的很,再装也没用。 林杏却不理会他的话,这戏既然演到了这会儿,自然还得继续演下去才行,不然,岂不前功尽弃,虽觉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