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被礼教父权夫权束缚着,早就习惯了,她们没感受过独立是个什么滋味儿,没过过现代那种女性独立自主,社会地位丝毫不逊于男人的生活,所以,她们能甘心。 林杏就不信,如果把后宫嫔妃扔到现代社会,别说几年,就是一年,再回来,只怕也不甘心在这深宫里寂寞终老了。 更何况,林杏从没想过生孩子,林杏自己的经历,对于孩子又本能的抵触,不能对孩子负责的前提下,还不如不生,而这些她不会跟朱毓说,说了也没用,他一个古代的土著,永远不可能理解,他只会觉得自己不识好歹。 他发落了慧妃,杖毙了马元之,春生,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跟慕容婉婉了吧,大概觉得自己跟慕容婉婉是姐俩儿,所以留在一起发落。 皇上冷冷看着她,果然是控制情绪的高手,刚才还愤怒的恨不能一刀捅死自己,这会儿就剩下冷。 他的目光再无一丝温情,冰冷而阴鸷:“朕不会让你死,死了太便宜你,朕也不会让你好过,你既然不稀罕朕的恩宠,那就去冷宫待着吧,朕可以告诉你,这一辈子你都别想迈出宫门半步。” “奴才谢主隆恩。”林杏本来以为变态会打自己一顿,然后发落到洒扫处接着刷马桶去,或者,直接赐死一了百了,囚禁冷宫已是林杏没想到的好结果。 跟林杏一起囚禁的还有慕容婉婉,也不知这是什么缘分,到最后姐俩竟然跑一块儿来了。 成贵亲自押着两人,冷宫其实就是掖庭永巷,是宫里专门关押获罪后妃的监狱,一个夹道的长胡同,两侧有房间,林杏数了数,有十几个。 负责永巷的太监叫梁洪,瞧着有些面熟,不知在哪儿见过,见了成贵,忙躬身作揖:“大总管您今儿怎么上奴才这儿来了。” 一眼瞥见林杏,忙道:“哎呦喂,这位不是二总管吗,您二位今儿闲啊,往奴才这儿串门子来了,快请屋里待茶。” 成贵一甩胳膊上的拂尘:“传万岁爷旨意,林杏,婉贵人,即日起幽禁永巷。” 梁洪忙跪下,听完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站起来把成贵拉到一边儿:“大总管您可得指拨指拨奴才,二总管不是万岁爷的心尖子吗,万岁爷恨不能捧手心里头,怎舍得关起来,更何况,即便获罪也没说关这儿来的,这儿关的可都是宫女后妃,没说关太监的。” 成贵目光扫了林杏,暗暗叹了口气,万岁爷怒到这种地步了,都没舍得杀了这位,可见心里头还存着念想呢,要不是这位太硬气,哪怕服服软,跟万岁爷说上两句求饶的话儿,万岁爷再生气,估摸也不至于关这儿来。 可这位偏不服软,还谢主隆恩,成贵刚都怕这位把万岁爷气个好歹儿的。 成贵虽知万岁爷肯定撂不开手,如今是急怒攻心,加上林杏一点儿都不服软,才弄成这样儿,却又觉是个机会,林杏这个性子是得好好磨磨才行,这总跟万岁爷梗脖子哪成。 更何况,她精通药理,要真不想给万岁爷生龙子,万岁爷又不招寝别的嫔妃,长此以往,真像慧妃说的,非绝了皇嗣不可,如今让她在永巷里待些日子,受几天罪就知道万岁爷的好了。 想到此,开口道:“你在永巷当了这么些年差,花无百日红的道理莫非不知,你这永巷里哪个不是受过皇宠的,如今不都在你这儿关着吗,别管之前多风光,进了你这儿,也就甭指望了 。” 梁洪:“可着林公公是太监,关到奴才这儿不合适吧。” 成贵瞥了他一眼:“万岁爷说合适就合适,你是主子,万岁爷是主子?” 梁洪忙道:“自然万岁爷是主子,成了,奴才领会了 。” 成贵看了一眼林杏转身走了。 梁洪走过来:“二总管,您看这怎么话儿说的,万岁爷竟把您给关这儿来了,丑话咱的说在前头,不管您之前多大的体面,到了奴才这儿,也得守着奴才的规矩,不过呢,奴才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能照顾的自然照顾,只咱们这永巷是晦气地儿,不得待见,奴才便有心,也短不了打点,您说是不是。” 说着,目光在林杏身上转了转,眼睛都大了几圈,林杏在宫里的日子久了,什么人没见过,太监就没有不贪财的,苍蝇腿儿都恨不能劈出二两肉来,偏偏这永巷关的都是失宠的嫔妃,这失了宠能留条命都是便宜,钱财就甭想了,获罪嫔妃身上的衣裳首饰,就是最后一点儿油水,不捞对得起谁。 尤其,林杏身上这身行头,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林杏虽舍不得,也知道落到这种地步,就甭惜财了,再值钱也是身外之物,能过的舒坦点儿比什么都强,非常懂事的把斗篷脱了帽子摘下来,里头的海龙皮的坎肩也卸了,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腰上玉佩一股脑送到梁洪手里:“咱家也是奴才,明白公公的难处,如今到了这儿,这些也使唤不着,虽值不了几个钱,好歹能换几坛子酒,大冷的天儿给永巷的哥哥们暖暖身子,也是咱家的一点心意,往后咱家还指望着哥哥们照顾呢。” 梁洪本来还以为得用点儿手段,才能把林杏身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