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坏呢?” 沈砚行听见她委屈的话,心里头一缩,眼泪差点就要下来了,他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呢? 这世上人有千千万,有人天真善良关心这个世界,就会有心心理阴暗想要报复社会,人是这个世间最贪婪又最无法预测的生灵。 叶佳妤的问题是他曾经辗转反侧不能成眠的困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可以黑心烂肺到连毫无关系的人都痛下狠手,他很想问他们,你们还有心吗,做这种事不怕报应吗? 延和居四四方方的庭院,抬头看得到的,是端正的一方天空,有时阴霾有时晴,他花了十年,每天就这么看着,反复的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如果是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可惜他没有答案,他不知道自己见到他们时能不能忍得住心里的害怕,甚至都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再见他们。 沈砚行至今都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时父亲的脸,他是沉默的,是悲悯的,也是无奈的。 可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后会知道的。” 他以为像叶佳妤这样在层层保护中成长起来的孩子是不会遇到这种困扰的,可是如今他才发现,原来每个人都要面对同样的问题,早晚而已。 这个社会某种程度上是公平的,没有人能够一世真正天真,不受任何挫折。 “因为,人性本恶。”他拥抱着她,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到不远处的窗台上,“阿渝,我们生来就是带着原罪的,后天的教化会使我们向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 这个世界上除了太阳不能直视,人心也不能,一不小心就可能让自己受到伤害。 叶佳妤趴在他的肩上,转了转头,用另一边脸碰碰他,“别难过,我们不是那样的人就好了。” 声音嗡嗡的,有些低落,又有些努力劝解自己的意思,沈砚行收回自己不知飘到哪里的思绪,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不想这些了,我们出去吃宵夜?” 叶佳妤摇摇头,“我不想动,可是想吃。” “行罢,那我们来点个外卖。”沈砚行打开外卖软件,叹了句,“外卖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发明,方便生活,又能增加就业机会。” 叶佳妤点点头,抱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看有什么吃的,“记得点几**啤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既然有那么多事都想不明白,那就干脆喝喝酒,然后睡一觉吧,只要明天早上醒得过来,就没什么过不去的。 两个人就着烤串喝酒看电视,一边吃一边不找边际的聊天,沈砚行留了个心眼,连她小时候考试不及格都打听出来了。 “你说你怎么不在一中读初中呢,那样我不就早认识你了?”沈砚行仰头喝了口酒,笑着看她。 叶佳妤伸长了腿踹他一下,“我们差了六岁!六岁你知道吗,你高三我才初一,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老男人?” 沈砚行表示很生气,“哼,那老男人还看不上你这种青果子呢,太涩了。” “你口是心非,男人不管到多大,永远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叶佳妤嗤笑了一声,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眼皮阖了起来。 沈砚行凑过去看看她,见她真的睡着了,这才叹了口气,“傻呢,你就是到了八十,我还是喜欢。” 他说着站起身来,弯腰抱了人回自己房里,扯过被子把俩人一起裹住,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谁也没觉得这种搂搂抱抱睡了一夜的状态有什么不对,用沈砚行的话讲,“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于是就这么着,俩人洗漱过后,又神清气爽的去开工了。 沈砚行今天的任务是整理家具,叶佳妤则是要做鱼兜子和重阳栗糕。 《东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