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起身, 毫不犹豫打开门,门外两人都愣了,还有整个大平方格里几十位“看似在工位上午休, 实则眼神刷刷往这边瞟”的围观同仁。 徐望也愣了下,没料到门外是这么大一办公区, 这么敞亮一围观视野。 “别为难小姑娘,”他以整个平方格都能听见的音量,朗声道, “有什么话和我说。” 找茬者是个戴棒球帽的年轻男人,双手插兜,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还行,算个爷们儿,那我就和你说说。” 棒球帽嘴角一勾,走上前来,揣在口袋里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出,照着徐望的肚子就是一捅。 徐望都没看清他拿的是什么,只听见一声极小的“扑”。 徐望低下头,棒球帽把那东西拔出,又“扑扑”补了两下。 他这回看清了,是一把水果刀。 后知后觉的疼痛,海啸一样席卷而来,周围尖叫四起…… “笃笃。” 徐望晃了下神,直到敲门声第二次响起。 “进来。”他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年轻女文员推门而入,微笑着把飘香咖啡放到他桌上:“徐部长,您的咖啡。” 徐望哭笑不得:“你不是刚给我送过一杯,怎么,忙忘了?” 女文员怔住,茫然看他。 徐望忽然一个激灵,抬头看墙,上面的钟表时针分针重合,中午12:00。 他迅速抬胳膊撸袖子,动作近乎慌乱,直到看见猫头鹰头。 lt小抄纸gt:活过下午4:44。 他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手臂上会有这种东西,但此刻,这诡异的玩意儿却让他莫名安心。 他没疯,他的的确确已经看过时间,喝过咖啡,听过争吵,还让人捅了三刀。 椅子缓缓向后转。 窗外,血红色的阿拉伯数字变成了“12”。 文员离开了。 徐望看着时钟上的秒针,一圈,两圈…… “我都和你说了,徐部长不在!” “不在?行,我就在这里等,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12:04。 徐望腾地起身,拉开门:“我在。我们谈谈。” “还行,算个爷们儿,那我就和你说说。”棒球帽勾起嘴角,大步流星而来,揣在兜里的手顺势而出。 徐望死也不会再让人扎第四刀! 一个闪身,他躲得时机刚刚好,棒球帽一刀刺空,在惯性作用下跌进办公室。 徐望从外面把门关上,一边死死拽着,一边冲平方格里大喊:“还看什么看,报警——” 话音刚落,徐望忽然一阵晕眩。 听说过大声喊时间太长,容易缺氧,可他刚刚就喊了一句报警……失去意识前,徐望还冷静科学分析着。 “笃笃。” 徐望木然坐在椅子里,看着被敲响的门板,生无可恋。 墙上的时钟还是12:00。 窗外的血数字变成了“11”。 人死不能复生,但他好像可以。 问题是他刚刚明明没有被捅死,好端端拽着门,怎么又回来了? 每回来一次,数字便相应减少,如果到了“0”……徐望不太敢往下想。 无论如何,他至少知道那句“活过下午4:44”的意思了,因为连续两次,他连12:04都他妈活不过! 如果把大脑看做一个1tb容量的硬盘,徐望现在只存储了1mb信息,从第一声“笃笃”开始,到此时此刻结束,其余全是空白。 但这1mb太刺激了,竟然让他觉得“我是谁”、“我的过去在哪里”这种终极问题都可以以后再议,眼下专注应付“活着”就好,能活下来,再谈过去和未来。 “进来。” “徐部长,你的咖啡。” “我得罪什么人了吗?” “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