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朝那画细观了片刻,便问秦疏影:“此物何来?” “友人所赠。”秦疏影笑道:“我不知他赠的这画究竟怎样。刚好侯爷今日请了许多鉴别好手,我便想着拿来请大家帮忙辨一辨。” 镇远侯一出口,许多人便跃跃欲试。 文老爷子却没理会这些期盼的眼神,虎目一扫,点了两个人说道:“不如,就你们两位来说说罢。” 他朝着屋里一指,又朝着场外一点。不多时,祝敏然和郑公子便在大家的期盼目光中走上前去。 祝家和郑家的威望极高。这两家的后辈,在年轻人里也是颇有名气的。 如今又被镇远侯爷相中…… 他们俩不由就带了几分得色。并肩立在画前,凝神细看。 不多时,暗暗赞叹。 这是一副画山林野趣的图。晴朗的日光下,树影摇曳间,几个小动物正凑在一起嬉闹。 小猫娇憨,兔子可爱,小鸡小鸭逗趣。 唯有一只大狗,正眼神凌厉地望着远处。那边,一只虎爪探出石外,隐隐可见。 毫发毕现,细致处可见真章。 当真是栩栩如生…… 文老爷子违心地摇头叹道:“我觉得这画一般。” 祝敏然看了看一旁神色不悲不喜的秦疏影,笑道:“侯爷平日里只管打仗,自然不知这画的精妙所在。晚辈倒是觉得,此画甚好。我自叹弗如。” 郑公子亦是在旁说道:“作此画者,必然是某位名手大家罢。”只是这运笔的方式,他还未想出究竟是谁。 文老爷子点点头,问郑公子,“你的意思是,这幅画,必然是名手大家之作?” “正是。”郑公子十分肯定地道:“这满场的人里,怕是没有一个人的画作能比得上的。” “哦……”老爷子点点头,又问祝敏然:“你是说,这个的画法,你是画不出的?” 祝敏然抿着嘴笑,“再给我十年,也不见得能及的上。” “这样啊……” 文老爷子顿了顿,拊掌大笑:“看来今日这次的小小切磋,胜负已分。甚好,甚好。” 祝敏然面露得色,却还是说道:“柳枝还未放完。还是将比试进行到底为好。” 郑公子也笑道:“侯爷虽想提早公布祝姑娘夺冠的消息,但既是比试,还是进行到最后一步为佳。” “祝姑娘?夺冠?你们在这样的画者面前,还敢妄称自己是第一……”秦疏影挑眉一笑,“莫不是在痴人说梦罢。” 他扬声一叫,不由分说地将清雾喊了出来,指指那画,笑问道:“你可知这是谁画的么?” 清雾之前在屋里就瞧见了。当时就窘得不行,如今面对面站着了,更是赧然。 ……这画是她在宫里闲着无事的时候画的。都还没来得及上色。 谁知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来?! 莫不是、莫不是霍云霭之前交给秦疏影的东西,便是这个…… 女孩儿脸红红地没有说话,秦疏影却是勾唇一笑,将自己手中握着的尚还卷着的画轴的末端尽数展开。又和文清岳示意了下,两人将画轴转了下,对着场内众人的方向。 近处的人只看了一眼,就顿时愣住。 落款上,分明写着清雾的名字! 郑公子和祝敏然也发现了。 前者一下子脸色爆红,而后渐渐褪色,灰败下来。 ——就在刚刚,他亲口承认了,这满场的人里,也没有能及得上此人水平的。 “这不可能!”祝敏然则是怔愣了下后,尖叫起来:“你们这是故意骗我!故意偏袒!故意让我说出言不由衷的话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