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幸福充满喜乐,对于女人该像弘晖那样,有一份相依相伴两厢情愿的爱恋,哪怕还要等待,却是一种别样的浪漫可期。可是离开的这些年,已容不得我再去翻阅曾经,更是无从填补。也许,胤禛早就对他进行过这方面的教育,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也不可能追着去问,要被人笑死的。 无奈地错过,他终于长大了,而我,却眼看着他变得更加清冷寡言,心疼。 可是我的紧张,又哪里是只因为这个。 我的儿子娶妻了,我人生中头一回当婆婆,不好用不了多久还会当奶奶,可我到现在连儿媳长什么样子,是圆是扁是何性格都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又怎么会是一句紧张能得清楚。他一个男人,怎么会懂,反正在他看来,男人,是可以一娶再娶的。 若是他肯早些告诉我此事,我还能赶在海选的时候进宫去瞅两眼,偏偏得了信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时机。好不容易定下来了,想借着进宫的机会打探一二,又跟着他去了热河请康熙又吃又喝瞎热闹。才回了京没几日,就吹吹打打地抬了大红花轿进府门,一块红布遮住了新娘子的脸,也遮住了我的双眼……怎么都觉得他是故意的,存心的,蓄谋已久的。可恶! 我的瞪视淹没在黑暗中,蜡烛没有预告的熄灭,带出一股淡淡的烟灭味道。窗外的星月更显明亮映衬着屋内的昏暗,隔着散落下的纱幔,朦胧得不真实。 不知,弘晚房内的红色龙凤对烛,是否仍在燃着。 眨眼适应,仍是看不清眼前的面孔,只有同样漆黑的轮廓,还有探过来的手指落在我领口。 握住,忍不住又开口问道:“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要不……你去?” 胤禛的呼吸吹在我脸上,从轻到重,握在我掌心下的手指变得僵硬,隐约听见他咬牙的声音。 “万一,我是万一啊,你别气。”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怯怯的,仍是努力把话完,“万一弘晚揭了盖头,不喜欢怎么办呢?” 颈后一热被掌心贴住,鼻子已撞在他脸上,酸得我眼泪差掉下来。 “你……”胤禛的声音就像他的手,热,僵硬,甚至有些颤抖,估计是被我气得不知什么才好。可我真的真的想去看一眼,一眼就成。 握在颈后的手掌逐渐收紧,热热的呼吸喷吐在我鼻端、唇边,声音分明是冷的,却听得我脸上热起来,“我们洞房花烛时,皇阿玛和额娘可曾来过?” 康熙怎么可能做这种无聊事! 就算他想也不可能亲自扒窗,有的是人愿意帮他,上赶着。 轻轻推着蹭得我有些疼痒的下巴,指尖抚过他唇边的胡须声回道:“我们……又没有做什么,有什么好看。再,弘晚和你怎么会一样呢。” 空气中流动的满是他的气息,缠绕在我周身,还有从他鼻子里哼出的别扭,连出口的话都不似日常的老成持重,反而像是压抑了二十几年的无奈控诉,委屈。 “是不一样,大婚之夜有谁会放着躺在身旁的新娘子什么也不做,全天下就没几个我这么好心的。要不是看你摔得可怜,哪儿由得你睡得安稳,后来还跟我推三阻四,还敢讲条件。” 好心?好吧,我承认那一晚的你确实算是,只是最后……是谁不守承诺,是谁使用蛮力,是谁狠狠地欺压了良家少女,是谁像匹凶残的恶狼在我脖子上咬得见了血,那都是谁啊!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夸自己,亏你还好意思想当年,还好意思提。 忿忿地怨念着将衣物放置一旁,推着身边某人,稳坐不动? 无奈地往床里挪动,突如其来的仰倒,害我差神智不清。掌下的光滑触感温热真实,抵在唇角的刺痒微疼,坚定不移。 这是四爷么?难道我脱的不是他的外褂?怎么会这么干净。被他抓了手放在衣襟上,光顾着听他唠叨外加自我郁闷竟然没有注意,可我明明记得只脱了一件啊。 此时此刻,弘晚的脸仍是在我脑海里摇来晃去,还有那个一身红色的新嫁娘,面对身上紧贴的貌似热情依旧不减当年的男人,竟然提不起兴致。按住里衣内四处游移的双手,想起他先前的话,试图唤醒那少有的好心,但愿时至今日仍然管用,“摔得有些晕,爷就当是再可怜我一回吧。” 爷竟然没有理我,就连停顿都不曾有,自顾自,不知是否自得其乐,乐在其中。 寂静的夜晚啊,除了那些兀自鸣叫的生物,还有人类。总有个人了解你,不管你愿或不愿,轻易唤醒你的本能。 理智被身体掌控的最后,我仍是心心念念地想着那座崭新的院。不知弘晚,那个冷得像他阿玛一样的弘晚,是否也能热情如他阿玛,虽然他看起来比胤禛还要冷淡。 只盼,那个明日为我奉茶的女孩子,一脸娇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