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心跳。那些景象回到脑海,一一滴。“红色的墙,很长,很长。蓝色的瓦,金,是……祈年殿……天坛?对,是天坛,回音壁。” 轻抚在我背后的手倏地停住,手臂瞬间收紧,勒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 仰头便寻到他的视线,探寻目光,少见的惊诧,甚至还有些……惊喜?或是期待? “奇怪么?我居然会梦到天坛,我在这里都没有去过,更没和你一起去过。胤禛,我刚才梦话了么?我了什么?” “没有,你只是叫我的名字,一直在叫,一直在叫。”他的眼神回复如常,不见波澜,额头与我相抵,呼吸交换。他的唇一张一合,几乎把我拉回到梦中,最好的梦中——“笑意,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从今往后,咱俩都在一处,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哪怕是天,都不能再把你和我分开,我不允许。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只在你身边,我能做到。”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信他,直至今日。 ☆、295.皇后之礼 做皇帝的人还是言而有信的。 第二日,便有人捧着一匹匹锦缎鱼贯而来。缎匹库的管事手捧卷册恭身立在一旁,眼睛会笑。 眉妩和解语带着几个丫头先行过了目,我领着永念去看时,已分摆成几份,排列有序。随手点了几匹,青霞手脚麻利,立时抽走,收到一旁。 指了指被放置在最角落的红粉绯绯,未开口,永念伸着小手摸了一把,笑眯了眼睛。我将她抱起来,问:“喜欢么?” 小姑娘半羞半笑腻在我身上,“喜欢。” 解语便将那匹大红色织金抱了去,逗着永念笑道:“格格就是会挑,满屋子花了眼睛,都能一下子选中最好的。一会儿便叫人来给你抱回去,做了新衣穿给你皇玛法看。” 候在门边的管事也是笑,那笑容仿佛生在脸上不会褪似的,见缝插针地夸:“格格真是好眼力,这几匹二色金库锦是江南才刚送来的,入了缎匹库没几日。还有方才娘娘点的那几匹,更是少见的妆花罗,工艺最是复杂,年年送来不过三五匹,这些还是这两年库里存下的,再见就得等来年了。” 我点了点头也对他笑回去,“有劳费心,这些暂且不用先收回去,过两年还要用的,谁要也不能给,就是皇上要也不给。其余的那些送到各宫,再着人去给各宫的娘娘还有阿哥公主们量了尺寸。没几日便要过年了,还请抓紧时日才好,莫要误了。” 半弯着腰的人眼角笑纹凝了一瞬,大冷的天,帽檐下的额头竟渗出几滴汗来,再回话时便静了几分,“是,奴才晓得。” “劳烦再派两个得力的来,我这里也要做几身。” 他便连连应着,指挥着手底下的人抬了缎匹退出去,如来时般手脚麻利。 解语追出去又嘱了几句,塞了一把银锞子在他手上。我在窗边看着,推拒了两回,笑眯眯地收了,不停口地谢。 青霞在我身旁一并瞅着,掩着嘴乐,“主子还没说什么,瞧把他给吓的。这种时候还巴巴地抬着大红的来,晕了他的头。” 解语刚巧进门,接了一句:“就你机灵,把你调去缎匹库做个员外郎可好?”话音未落,帕子已然丢过来,青霞堪堪接住,歪着脑袋笑得讨好:“瞅姐姐说的,奴婢哪儿能去干那个呢?奴婢就想跟在姐姐身后时刻不离左右,承蒙姐姐不弃。” “得了,瞅把你们俩给能的,哪儿也不许去,就在我这儿踏实呆着,我不嫌弃。”我在青霞脑袋上拍了一下,抱着永念走到桌边。忙着收拾的几个人便都聚过来,围着那些少见的上好贡品你一句我一句地品头论足。 紫霞端来杯茶,我便坐在一旁逗着小姑娘边喝边听,她们倒是很识得货,说得也好,可见都是爱美的,哪有女人不爱漂亮呢。 女人多了主意便多,一人一个,甚至两个,说到最后连她们自己都纠结了,到底哪一匹该做成什么再搭配哪一匹才是更好,我听着都替她们犯愁。 茶杯放到桌边时,一声脆响,争执不下的几个女人便住了声。我替她们拿主意,“别争了,从大到小,一个个的来,想好了再说,只能说一回。” 眉妩指了匹湖蓝的,倒是没犹豫,“做身大褂就好,简单大方。” 我点点头,解语便接了口,点了一匹极浅淡的绿色要做裙,配了匹素净的白,更浅的绣了些花草纹在上面。青霞紫霞虽是双胞姐妹,喜好如性情一般恰恰相反,一静一动一浓一淡,可惜没有粉红色系,不然紫霞定然会选粉的。如意最是简单不过,安净听话不多事,一匹鹅黄配她刚刚好。 每个人都说了,我一拍桌,定下结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