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郑萍下意识勾唇。 见人便带三分笑,经年累月,早就成了习惯。 无关喜怒,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而已。 “没事,”夜辜星放下咖啡杯,目光盈盈如水,“说来,我也是个孤儿,命运呐……这就是缘分。” “缘分?”郑萍面上闪过怪异的神色,“或许吧。” “其实,我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如,二婶讲给我听听?” 哐当—— “抱歉,手滑了。”咖啡渍横流,脏了桌面,湿了杂志。 郑萍手忙脚乱收拾。 “二婶不是手滑,而是,心虚了吧?” 动作一顿,郑萍放下纸巾,目光如炬。 夜辜星向后一倚,抱臂环胸,任由她打量。 “你知道了?”褪去惯有的和蔼,女人面上一派冷凝。 “二婶指什么?” “妮、娜。” 夜辜星笑笑,看向落地窗外。 半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郑萍面色剧变。 “你……”声音在颤抖,“你故意约我来,是想摊牌?” 嗤笑一声,“二婶手上的牌,似乎……不多。” 猛然起身,椅脚划拉在地砖上,发出刺耳声响。 “你想做什么?” “二婶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喝杯咖啡而已。” “夜辜星,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怕摊开来讲。你母亲妮娜确实和大哥、炳良有关系,可这并不代表什么,并且,与我无关。” “是吗?”意味不明,“二婶坐下来讲啊,不用客气。” 见夜辜星波澜不惊、油盐不进,郑萍心下惊惶。 “不劳费心。告辞。” 哐—— 一脚踢翻面前玻璃矮几,杯盘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夜辜星缓缓起身,双眸微眯,谲光稍纵即逝。 “我让你坐,听不懂吗?” 狠狠一震,目瞪口呆看着面前一片狼藉,郑萍的手在发抖。 “你、你怎么敢?!我好歹是你长辈……” “我想,纪老夫人住得有些寂寞,不如,二婶你去陪陪她?” 郑萍面色惨白。 同样是“长辈”,夜辜星既然得罪过纪情,就不怕得罪自己。 冷汗爬上脊背。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是匹狼,带着掠夺的天性。 一旦露出獠牙,亮出利爪,猎物必死无疑。 郑萍这才知道怕,软着两条腿,又坐回原位。 夜辜星站着没动,居高临下的优势,让她可以用俯视的目光打量眼前这个笑容虚伪的女人。 “你最后一次见妮娜是什么时候?” “见到她?!”郑萍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我怎么可能见到她?!” 当年,安家两兄弟远赴法国求学,安炳贤回来之后,迅速完婚,娶了纪情;而安炳良却单身近十年。 推了无数亲事,打碎多少芳心。 最后,才在众族老安排下娶了郑萍过门。 那时,夜辜星两岁,已经在孤儿院了。 也就是说,妮娜早前便已下落不明,而郑萍这个新进门的媳妇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她。 真的是这样吗? 夜辜星浅浅笑开,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