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黑衣暗卫如铜墙铁壁耸立在侧,一个人拿着针筒,一个人执起皮鞭,一个抓着钝刀,还有一个人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脚边放着一盆清水,里面,加了盐。 纪情穿着睡衣,原本保养得宜的脸肿成了猪头。 齐兰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脸色白里泛青,双眼无神。 郑萍挨了两鞭,血痕从眉骨蜿蜒到耳廓,另一条则是打在手背上,鼻涕眼泪杂在一起敷在脸上。 只有平嫂最惨,像在血池里浸泡过,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烂,脸上全是针孔,冒着潺潺血滴。 血水在地上蜿蜒,汇集成一滩,夹杂着平嫂的痛呼,纪情的哭骂,外加郑萍的哀嚎,活生生让装修华美的卧室成为残酷血腥的修罗场。 四个女人,是这场修罗审判的待罪者! 目之所及,却难寻仲裁者的身影。 雪风入窗,翻飞的帘布猎猎作响,顿时吸引了众人视线。 窗边,纤细清丽的身影斜斜倚靠,白色高领毛衣将她肤色衬得雪白,映照着窗外皑皑积雪,竟有种此人眼球的杀伤力。 纯得纤尘不染,白得清雅绝伦。 唇边带笑,眉眼含嗔,她就站在那里,仿佛一地血色与满室狼藉都与她无关。 上帝的精灵,高贵的天使,她象征着光明。 在她面前,连白雪都逊色三分。 四个男人同时屏住了呼吸,生怕这样的人儿一眨眼,就飘然远去,脱离尘世。 “妮娜……”安炳良低喃出声。 离他最近的郑萍瞬间止住了哀嚎,眼底死气弥漫。 心中霎时一片荒芜…… 妮娜,即便你死了,这两个男人还是念念不忘,此去经年,你留给他们的除了伤痛,还有随岁月积淀的爱恋。 郑萍很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因为,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安炳贤眼眶通红,两行清泪滑落。 二十年了,数不清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这张容颜。 他的妮娜…… 那个会靠在自己肩上,朗诵法国情诗的女子;那个在他怀里,一醉不醒的娇客;那个他用了前半辈子去爱慕,后半辈子去想念的女子! “你叫炳贤?好奇怪的发音……” 那年,巴黎,她如天使降落在他面前,用优雅的法语念出自己的名字。 或许,从那一刻起,他就注定逃不掉这个女人为他编织的爱情陷阱。 即便,她不爱他…… 安隽煌呼吸一滞,没有注意到父亲和叔叔的失态,因为此时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面前倚窗而立的女子。 从那双冷清的眼里,他看到了极力隐藏的愤怒。 她,生气了…… 这一地血色,都是她的怨,她的怒,她的不甘,以及……无助。 108逼问真相,当年往事 当所有真相浮出水面,夜辜星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但事实,并非如此。 早在重生那一刻起,叶紫与夜辜星,灵魂和**,已然密不可分。 仿佛冥冥之中存在着一双无形的推手,叶紫的存在,就是为了成全一个完整的夜辜星,可以傲然于世,敢爱敢恨。 妮娜的死,郑萍的狠心,纪情的恶毒,还有平嫂的阴鸷,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她紧绷的神经。 原来,她不是被父母的抛弃的孩子。 妮娜·艾维斯,她这辈子没有嫁过人,却还是选择生下孩子,或许,她是爱自己的。 只为这一点,仇也非报不可! 齐兰的见死不救夜辜星无法迁怒,因为趋吉避凶、苟且偷生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可是,纪情和平嫂,这两个人——该、死! 目光越过四人,落在那名两手空空的暗卫身上。 下一秒,平嫂杀猪般的哀嚎响彻屋内,似要刺破耳膜。 盐水泼在身上,渗进带血的伤口,痛苦被放大十倍百倍。 纪情再也忍不住,开始崩溃大叫,郑萍小便失禁,只有齐兰,仿佛被抽空了灵魂,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老爷,救命啊——” “二爷,救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