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也只有问问当事人了。 钟怀领命,不敢怠慢,亲自去瑶华宫请了宋清欢过来。 “舞阳见过父皇。”到了宣室殿,宋清欢行了礼,抬眸一瞧,见聿帝坐于上首,身前的长几上还放着一本奏章样式的折子,宋清欢不由凝了目色。 这次过来,是钟怀亲自来请的,她问钟怀父皇找自己何事,钟怀却面露难色,显然是知道,却不好透露。钟怀从前受过母妃的恩惠,若是无关紧要之事,他必不会瞒自己,此时这般神态,再加上父皇面前那本折子…… 宋清欢忽然心里一突,脑中浮上来一个想法。 莫不是—— 凉国的国书来了? 聿帝将目光从面前的长几上挪开,朝宋清欢看来,眼中深意满满,沉沉打量了她几瞬。 见他如此,宋清欢彻底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面上却只一片坦荡,眼中沉凉似水。 聿帝终于开口,语气沉沉,“舞阳来了。” 宋清欢勾一勾唇,笑意清浅,“不知父皇叫舞阳来,所为何事?”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不能自乱了阵脚。 聿帝这些日子虽对她宠爱有加,但他毕竟先是君王,再是父亲。沈初寒突然求娶,他心中定会生疑,所以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表现出毫不知情的模样。不然,以聿帝多疑的性子,定会觉得宋清欢和沈初寒联手将其蒙在鼓里。 聿帝睨她一眼,也扯出一抹笑意,“舞阳,坐朕身边来。” 宋清欢垂首应是,娉娉袅袅走到上首,在聿帝身侧坐下,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聿帝将长几上的国书往她面前一推,淡淡而语,“舞阳看看这个。” 宋清欢只做不知,将那折子拿起,端详片刻。折子封面上只写了“十万火急”四个大字,除此之外什么多没有,火漆印已被打开。 “父皇,这是什么?”她好奇地看向聿帝,一脸不解。 聿帝端详着她,却见她神情如常,不似作伪,心中打消了几分顾虑,语声有几分缥缈,“舞阳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宋清欢应一声,缓缓将折子展开。 清澈的眸光朝手中的折子望去,一目十行看完,陡然色变,瞪大了眼睛看向聿帝,“父皇……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沈相怎么会……?” 她拿着国书的手有些微颤抖,透亮的雪眸中又是诧异又是惊惶,直愣愣地盯着聿帝,似乎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聿帝见此,心中微定。 拿到国书的那一刻,他确实怀疑过舞阳。 沈相是凉国之人,又是那般凉薄的性子,为何会突然下国书求娶?难不成……是与舞阳早已预谋好的?若真是如此,舞阳这段时间表现出的乖巧孝顺,就十分令人深思了。 可此时见她这般惊诧的模样,分明也是头一次听说。 语气微缓,试探着道,“舞阳也不知怎么回事?” 宋清欢眸光盈盈淡淡,头摇了摇,语气带了几分急惶,似不复往日的淡然,“父皇,沈相为何会突然要求娶儿臣?可是……可是四皇姐那边出了何事?” 照理,宋清羽刚嫁去,凉国再度求娶,只可能是她那边出了什么事。正常人都会这般思考,宋清欢也顺着这个思路问了出来。 果然,她看见聿帝眼中的疑窦一点一点散去,取之而代的是无奈,“朕派去凉国的探子来报说,凉帝虽然只封了安阳妃位,但这段时间安阳似颇为得宠,没理由突然来这样一封国书才是。” “那么……沈相究竟意欲何为?”宋清欢咬了咬下唇,一脸忧心忡忡。 聿帝抬目望她一眼,“沈相在建安的那段时间,舞阳同他可有何交集?” 如果不是政治上的诉求,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原因——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