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 安涴抬眸睨他,温柔的双眸水光潋滟,她笑了一下,颇有挑衅的意味。 “那你试试。” 梁束品出不对, 黑眸深沉, 愈发沉默。 他们两个一直有趣, 像弹力极好的橡皮筋。你弱我就强。 本来安涴刚刚还害羞, 可现在一瞧他比她还虚, 立刻就支愣起来。手指绕着他的衣角,将上好的衬衫攥出道道褶皱。 梁束撑着低眸看她, 安涴笑意盈盈与他对视。 半晌谁都没动。 如果不是他还在呼吸, 安涴都要将他当成雕塑了。 半晌, 他终于动了。 俯首离她更近一些, 涩声问,“戒指带着呢吗?” 嗓子似乎很干涩,音调紧绷奇怪。 安涴看他一眼,“在钱包里。” 拍广告时她怕丢,特意放进钱包里。 “钱包在哪?”他问。 “行李袋里。” 梁束闻言嗯一声,俯首又吻了吻她唇角,哑声说,“等我。” 安涴安静目送他出房门,看不到他身影后,安涴垂眸理了理自己凌乱的“睡衣”,心砰砰直跳。 她听着他在客厅里的脚步声,突然眼眶湿润。 安涴的行李袋就放在离窗边不远的沙发上,梁束踏出卧室后轻易看到。 还好这间小公寓不大,梁束腹诽。 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黑色的行李袋,心里也只有一件事。 快步过去,拉开拉链,白色钱包在侧面格外显眼。他大手一捞,拿过来仔细看眼,睫毛颤抖。梁束抿紧嘴唇,打开熟悉的钱包。 钱包中央有个零钱袋,她果然把戒指放在里面。拿到戒指,他好像又碰到什么东西,停顿一瞬,他不可置信地倒出来,瞳孔微缩。 像被冰石罩住,梁束愣在原地没动。 窗边有光骤然明亮,唤醒冰封的目光,他僵硬地转眸看过去。俊脸上惊愕更甚。 他居然看到了自己巨大的广告幕布。 从这个角度遥遥望去,幕布中的人好像正与他对视。 梁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他垂眼,看着落地窗边的座椅和矮几。座椅正对着窗户的方向。 他都能想象到她的主人在忙碌的工作后会坐在这里,端着酒杯望着巨幅广告幕布。 他想到之前王希慷给他发的信息,说安涴失眠越来越严重,回家每晚都要喝酒才能睡着。 可他们进组之后,尤其是他“登堂入室”之后,他仔细观察过,她明明睡得很好。 他快步往门口走,刚刚刷碗的时候他看到酒柜。 止步,打开一看,里面网格里的酒瓶少了一大半。 在剧组他以为王希慷夸大其词唬他呢,现在恨不得王希慷是在唬他。 梁束僵硬立在原地,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他徒劳地捂住自己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钱包落地,发出咚一声闷响。 他跌坐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抱住头。 等安涴听到动静察觉到不对劲跑出去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像走到穷途末路的人,痛苦不堪寻不到出路,于是在距离出口不到五米的地方崩溃了。 安涴看着他捂住头痛苦地呜咽着,泪水啪嗒啪嗒砸到地板上。他脖颈脸颊通红,青筋爆起。像悲痛欲绝不知如何排解的猛兽。 安涴连忙快步走过去,她顾不得脚踝稍微闪过疼痛。蹲在他面前,梁束浑身紧绷着,她都不敢碰他。 “怎么了?” 安涴轻声问,连忙扫视一圈,看到他手中捏着的白色方形卡片愣住。想去拽,接过他死死捏着,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梁束抬起脸,泪痕刺目,他凤眸赤红,紧盯着她,嘴唇因为激动颤抖着,“为什么不告诉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