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心跳声。 还有带着轻微颤抖的呼吸, 以及那声高亢的尖叫:“杭峰————!” 一股强烈的力量被注入到身体里,杭峰的脚下一拧,侧板犁停在护栏前面。 杭峰对着高喊自己名字的方向, 挥舞手臂。 是昨夜里帮自己拍视频的粉丝们,他们兴奋地大叫, 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在座位上又蹦又跳。 杭峰感受到他们发至内心的快乐,那种骄傲, 就像冰天雪地里滚烫的心,暖的杭峰的脸上笑容止不住。 六周呢。 既满足了自己,也满足了所有追着自己喜爱自己的人, 这种感觉真好。 再次挥动手臂之后,杭峰脱下滑雪板,往积分榜的方向走去。 东道主的观众们, 似乎还没有察觉到杭峰刚刚完成了什么动作, 他们大部分人还在谈论自己的选手,有些人只是单纯尊敬杭峰这位“极限大佬”,会探出手来和他握手。 杭峰回应了几个,来到了积分榜前等待自己的分数。 一分钟过去。 有点慢啊。 两分钟过去。 太慢了。 逐渐有观众意识到了什么, 起身左右张望,有些声音的观众席里飞速地传播。 “刚刚是六周吗?我一直在怀疑他的最后一跳是不是六周?” “不可能,六周哪有那么容易做出来,你看错了。” “该不会真的是六周吧?不是说分数出来的越迟,可能会越高?” “醒醒吧,那可是六周,他做的是五周半我还相信。” “我可是非常确定,那是个六周。” “有人录像了吗?让我看看回看。” 争议在快速扩散。 毕竟对于一部分观众而言,很难在那短短时间里数出来多少圈,更何况他们的选手刚刚比完不久,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之后的比赛上,很多人甚至都没有看杭峰的比赛。 有人说杭峰做的是五周半。 有人说他做的只有五周。 还有人坚定说他完成了六周。 “嗡嗡嗡”的声音,在观众席上快速地蔓延。 诡异的赛场气氛,甚至弥漫到了游客中心的二楼。 有选手发现了,还有选手则从积分显示器上看出了端倪。 快三分了吧?杭峰的分数竟然还没有出来?难不成是打分器坏了?好吧,就算这次的分数很重要,但三分钟还没有出分,是不是有点离谱? 裁判们在干什么? 数不清的目光落在一处通道,那通道的尽头就是裁判室。 静悄悄的,只有走廊上的灯发出炽白的光,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有胆大的甚至走到通道前面,探头探脑地张望。 “嘭”的一声响,不知道从哪间屋里传出,吓得张望的运动员脖子一缩,飞快地退了回来。 进而,某种让人紧张的气氛,在选手休息室里蔓延开来。 走过走廊。 来到裁判室里。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推开门进去看,就会发现里面的气氛比起外面还要严肃数倍。 卡洛斯总裁判的手,从桌子上移开,刺痛让他的眉梢扬了扬,继而脸色黑沉地注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许久,幽幽说道:“我有三十四年的单板滑雪裁判经验,其中有十五年都在担任总裁判,无论是在常规赛场,还是在极限赛场,我从未见过如此离谱的分差。 作为总裁判,我并不会过多干涉裁判的个人审美,只要在标准线以内即可。 但今天的打分,我想我或许有必要向国际裁判组织递交说明,让他们来评判诸位今天做的事,是我过度理解,还是各位能力有限。” 短暂的安静,一名四十来岁,这里年纪最大的裁判,讪讪地笑了。 “卡洛斯先生,或许是我们没有看清,不如再复盘一次?” 卡洛斯总裁判的目光,宛若探照灯一般,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心里,直到将对方看的极度不自在,他才浅浅地点了一下头。 裁判室里紧绷的气氛,瞬间松缓了些许。 当杭峰的比赛,以两倍的慢速再一次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所有人专注的恨不得把眼睛黏在电视屏幕上,大气都不敢转移半分。 在经过刚刚连续两次的,卡洛斯总裁判动用了“总裁判否定权”后,气氛瞬间就进入到了高度的紧张当中。 而卡洛斯总裁判的话,更是如同暮鼓晨钟一般,将他们从“立场争斗”的激情里,迅速冷静了下来。 卡洛斯总裁判刚刚提到了一个名称——“世界奥林匹克运动裁判协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