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维清眉梢动了动,竟然带上了一丝笑意。“那我现在补上。” 可你不是从来不要的吗?!九春差点晕过去。“……我是清倌!”这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然而,在绝对的武力差距面前,什么理由都是无用的。反正,九春什么也没看清,下一秒就发现自己正瞪着床顶的刺绣帐幔;然后床沿一沉,晏维清倾身上来,一展锦被,把他们俩盖得严严实实。 九春彻底绝望了。明天和死亡,到底哪个先来? 第5章 一夜平静。 ……才怪! 天还没亮,九春就已经听见附近人们的八卦之声—— “赶紧赶紧,起晚了就看不到剑神了!” “没那么快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哩!” “……什么?你说什么?” “还有什么别的意思?不就是昨夜里九春陪了晏大侠一宿吗?” “啊?晏大侠不是从来都是一个人休息吗?” “昨儿半夜里,安翎馆那老妈子就到处宣扬晏大侠要了九春,你竟然不知道?”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九春躺在那里,保持着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变过的姿势,从头到脚都在发木。以上还都是他挑选出来、比较能入耳的话,其他的尺度之大、下限之低…… 嗯,那些人说的九春不是他,一定不是! 与九春几乎睁着眼睛躺一晚上不同,晏维清倒是睡得很安稳。他显然很有自制力:闭眼就睡觉,睁眼就起床,而且睡相极好。以及,很显然,判断身边人清醒与否对一个武功极高、医术极好的人来说完全不费事。 “一晚没睡?”晏维清半支起身,盯着装睡的九春。 九春猜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但同时,他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人都不想见;尤其是某个罪魁祸首。 晏维清好像叹了口气。然后,衣物的细微窸窣声,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木门旋转的吱呀声……他出门了。 九春继续躺尸,简直万念俱灰。他知道他们俩没什么,甚至很可能是仇敌关系;但架不住别人都认为他们有什么啊!这要是传出去,不用晏维清动手,剑神的狂热爱慕者分分钟能砍死他! 一想到他最坏的猜想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九春就更想死了。 暴风雨前的平静没有持续太久。在晏维清离开半刻钟后,桂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也不管九春什么想法,拉起他的手,连珠炮似的道:“九春啊,从你第一天进我这安翎馆,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的!这才三个月,你就要走了,我真是舍不得呀!但晏大侠可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桂妈也不敢做那强拆鸳鸯的王母娘娘!你这一嫁,安翎馆就是你的娘家,你要常常回来看桂妈我呀!” 她每说一句,九春就在心里吐一次血。有福你妹!鸳鸯你妹!娘家你妹! 桂妈嗓门扯得非常大,显然要让左邻右舍都听见。见她还有继续嚎下去的趋势,九春实在忍无可忍:“你拿了二十万两银子,还不能闭嘴?” “九……”桂妈后面的话死死地卡在喉咙里,和烫到一样甩开九春的手,脸色瞬息万变,精彩万分。因为,虽然九春平时也顶嘴,但和现在的语气差太多了—— 那目光冷得刺骨,竟然有点像晏维清! 桂妈被自己的联想震得抖了一下。不不,这绝对是她想太多了;相反,狗仗人势这种事,她难道还见得少了? 可她到底忌惮晏维清,脸上便硬挤出菊花般的褶子笑来。“对对,是桂妈我不好,吵到你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等房门再次关上时,九春听到她低低呸了一声。但他现在完全不在意这个,因为他的注意力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昨晚晏维清硬拖着他睡一张床,就是为了今早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买下他?这难道是手刃仇敌之前的必经程序吗? 不多时,被揣测的人就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一个油纸包和一个白布包袱。 “起来吃饭。”晏维清简短吩咐,“衣服换了。” 九春这才知道对方出去做什么。他慢吞吞地爬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