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前让闻清挑选,闻清看着琳琅满目的雪糕,觉得每种都想尝一口。但显然廖敬清这位“家长”很严厉,径直提醒她,“只能买一个。” 闻清不禁嘟了嘟嘴巴,廖敬清看着她的模样,眼底再度蕴满了笑,“有这么难选吗?” 她没有回答,但难以抉择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廖敬清刚想动手帮她挑选,闻清却只是拿了一只很小的可爱多。 廖敬清有些意外,闻清自然地说:“吃太多会胖。”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廖敬清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激荡的热流,他迫不及待地想确定她眼中躲藏的情绪,其实她……是不是也是在意这个孩子的? 可闻清没给他机会,她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他,直接丢给他一句,“我到外面等你。” 廖敬清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嘴角不由微微扬了扬,快步走到收银台去结账。 —— 回去的路上廖敬清一直试图和闻清说话,那种神采飞扬的感觉让闻清异常焦躁。 这之前她始终抗拒去接受这个可能性,怀了廖敬清的孩子已经足够让她抗拒的,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在她被他伤的最体无完肤、最狼狈的时刻。 这个男人不仅玩弄了她的感情,还用卑鄙手段害死了她的父亲,而且他很快会结婚,这里面无论哪一样都说明这个孩子是不该存在的。她太明白一个和睦的家庭对于孩子的成长来说究竟有多重要,父爱或者母爱,缺了哪一样对孩子来说都是不完整的。 更何况她和廖敬清之间,这么多的新仇旧恨,把孩子生下来让他看到这样的父母,对他而言也是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可这种种的理由支撑着,当真的让她罔顾一切随意伤害这条小生命时,她忽然又做不出来。 闻清觉得自己快被这矛盾的情绪给折腾疯了。 在这种焦躁中越来越焦虑,也就越来越不想理廖敬清。幸好,廖敬清很有眼色,发现她再度回归到了防御模式,于是就识趣地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走着走着,忽然有人从旁边的小径跑过来,闻清记得这是上次那位给他们鱼的老人家,廖敬清似乎一直喊她玉婶。 玉婶脸上满是焦急,拉着廖敬清道:“小敏他们几个孩子出去玩,可是现在都没回来,今晚又有台风。” 廖敬清皱了下眉头,“附近都找过了?” “找过了。”玉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也去小刘那报了警,可是小刘他们人手不够,你——” 她说完为难地看了眼闻清,廖敬清马上会意,“我陪您去找。” 他也回头看向闻清,闻清手里还举着剩下的一小半可爱多,样子有些呆。 “我去去就回来。”廖敬清伸手想触碰她肩膀,到了半空又停住,只说,“家里我都安排好了,你安心在房间待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屋子。” 说完仍是不放心,紧紧盯着她眼睛,“我很快会回来陪你。” 闻清握着雪糕的手指有点发凉,这会儿周遭已经开始起风了,天色阴沉沉地,那感觉就跟末日即将来袭一般。她木然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她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背影笔直而坚韧,一如初见时那般果敢挺拔。廖敬清一直看了很久,等那抹背影走得快要看不见了才回过头,“走吧。” 他心里记挂着闻清,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舍不得离开她,可玉婶的孩子都在外地工作,家里连个年轻人都没有。 廖敬清心里焦急,扶着玉婶走的非常快。 —— 他这一走就是几个小时,闻清待在屋子里,除了外面呼啸的风声和海浪有些吓人之外,其实一切都还好也很安全。可她待在温暖的毛毯中,却有些心神不宁。 无意识地朝门口看了几次,看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有一点点动静就全身都紧绷起来,可每次都是虚晃一枪,门口一直安安静静地。 闻清起身去给自己倒水,可是屋子里的灯忽然倏地灭了,原本明亮的屋子忽然陷入黑暗之中。 视线受阻,听觉就格外敏锐,她感觉到海浪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紧接着门口传来了沙沙声。这栋房子离海边的距离不够远,闻清怀疑是潮水倒灌了。可她现在手边没有任何可照明的东西,只能凭借着记忆力,慢慢摸索着墙壁走过去。 短短的一段路,却像是走了好久。她蹲下身,双手在地上试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