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穿裙子,更不能带粉色有蕾丝的小帽子,可莹莹固执己见,坚持说这样很漂亮,煊煊本来就是个漂亮的孩子。 到了后来,闻清也就由着她了。 —— 等闻清终于能去看廖敬清的时候,是出了月子,可是那会儿孩子实在太小了,加上请来照顾的月嫂非常迷信,一直劝解说不能带孩子出入那种地方,很晦气。 闻清倒是不信这个,她本来有心带孩子去给廖敬清看一眼,但廖敬清竟然也托廖正扬传话,不许她把孩子带过去。 所以见面那天,只有闻清一个人。 廖敬清坐在玻璃的另一面,拿着话筒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 闻清严肃道:“笑什么,是不是想说我胖了!” 廖敬清咳了一声,笑意仍是不减,“没有,只是比原来看起来和蔼多了。” 闻清磨了磨后槽牙,“你这是想说我以前很凶?外加暗示我,我还老了?” 廖敬清忍不住笑出声,眼角愉悦地微微上挑,“哪里,清姐就算变成了土肥圆,在我心里还是很性感啊。” 闻清愣了下,随后想象自己变成那个样子,一时没绷住笑出声,“你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了。” “你怎么样都好,我看着你一样很喜欢。”廖敬清顿了顿,忽然又补充,“要适时地给予产妇鼓励和表达爱意,有助于增长她的自信和预防产后抑郁症。” “……” 闻清原本还为他的前一句话感动,听到后一句脸色马上垮了下来,恨恨地说:“我谢谢你啊,最后一句给我咽回去!” 廖敬清点点头,却一本正经道:“不是你说喜欢听我讲实话吗?” 闻清知道他是故意的,抬手指了指他,“你等着,现在气我的,我全给你一笔笔记着呢。” 廖敬清忽然俯身上前,冲她笑得不怀好意,“全都记好了,这样你才能一直记着我,我们清姐不爱吃亏的性子,我最喜欢。” 他借着俯身上前的姿势,将宽大的掌心按在了玻璃上。 闻清也慢慢往前,将手覆了上去,他们深深地看着彼此,眼神中全是无法压抑的思念。但他们从不说想念的话,说了对彼此都是一种负担。 闻清只说:“我是自私女,你是心机男,天生一对,我就可着你祸害了。所以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没事的时候,还是好好想我吧。” 两人相视一笑。 “谢谢你。”廖敬清忽然说,“还有,辛苦了。” 闻清抿了抿唇,他的心意她当然全都懂,只莞尔笑道:“嗯,再记一笔,将来慢慢还啊。反正这辈子我当你债主是当定了。” 廖敬清一笑,“好。” 两人每次见面,除了斗嘴耍贫之外,最多的话题就是儿子。但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开心的,和其他愁云满面泪洒当场的情况全都截然不同,看着两人斗嘴耍乐,连狱警都记得了,每当闻清来的时候就会提醒廖敬清,“你媳妇又来气你了啊。” —— 日子过得缓慢,却似乎也很快,煊煊一天天长大,模样中竟然也渐渐有了廖敬清的样子。 廖敬清只是见过他的照片,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真实的样子,小煊煊亦然,但他最早学会喊的人,竟然是爸爸。 这当然是闻清教的,她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在他周围营造出了他有爸爸的意识。家里很多廖敬清的照片,也有廖敬清的东西,每当有人问起,煊煊也会含糊不清地说,爸爸的、爸爸的。 煊煊两岁的时候,沈逸正好从b市来看闻清,可他俯身去鞋柜拿拖鞋的时候,煊煊忽然“啪”一下把鞋柜的门给用力拍上了。 当时他才刚刚学会走路,走路的姿势也非极其不稳,摇摇晃晃地,可关门的气势很惊人。 沈逸被吓了一跳,瞪着眼看小家伙,“宝宝怎么了?” 煊煊撇着嘴,但含含糊糊地说不清话,闻清当时正在厨房给他冲奶粉,当然也没关注这边的情况。 直到沈逸第二次将鞋柜门打开,并且随手拿出了廖敬清的拖鞋时,煊煊才开始大喊,“爸爸的,爸爸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