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屑着,包容着。 “朝阳,祖父会给你一个交待,你才刚回来,一定累了,回家去看看孩子吧。” 慕卿凰走下丹陛,行礼应是。 “陆玖,家丑不可外扬,朕会补偿你,和朝阳一块回去吧。” 陆玖立时便懂了建元帝的意思,不禁看向慕卿凰,慕卿凰点点头,陆玖便拱手谢恩。 “太子,今儿朕累了,御案上的奏折你都拿回东宫批示,大事小事你尽可以拿主意,不必请示朕了。” 这是变相的为之前的猜忌而做出了补偿——放权。 太子垂头拱手时嘴角微牵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下瞥了慕枭一眼,领着抬奏折的太监就出了乾清宫。 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慕枭赫赫阴笑了一声。 待乾清宫中只剩建元帝、慕枭和慕皋溯后,建元帝坐回龙椅上,盯着慕枭问:“慕皋溯告诉朕你在和一个道士用人体研究蛊虫,你想做什么?慕皋溯还告诉朕,你吃人,还是自己的骨肉?陆玖曾在你胸口刺了两刀,但你很快就行动自如了,老五,你儿子说的这些有几分真几分假?” 慕枭冷瞥了高高撅着屁股,瑟瑟颤抖的慕皋溯,“研究蛊虫我认,我在神龙帝的地宫中发现了一种蛊,这种蛊可造就一支除非砍掉脑袋,否则就不死的军队,我让人研究这个自然是用来造反的。至于说陆玖刺杀我,我身在北平,年年都和北元作战,为防北元奸细潜入王府刺杀我,自然时时刻刻戴着护心镜,至于吃人……” “溯儿,你亲眼看见父王吃人了?” 额头贴着冰冷的地毡,大睁着的眼睛正和二龙戏珠花纹的龙眼对着,慕皋溯顿了一下,撑在地上的双手攥紧又缓缓松开,先是轻摇了一下头,顿了一下之后,再次使劲摇头。慕皋溯不敢抬头看慕枭,即便如此,他依旧感觉有一道阴测冷魅的目光盯在他的后脑勺上,令他不寒而栗。 他想要这个怪物死,可、可让父王终身被圈禁在宗人府不见天日就可以了吧……父王、父王是不曾亏待过他的,而且还最偏疼他。也许、也许小时候他看见过的那个血腥恐怖的场景只是他做过的一个噩梦,只是因为太小了,所以把梦境和现实弄混了而已,是的、是的,应该就是这样。 “皇祖父,父王所犯的罪,你会将他终身圈禁吧?”慕皋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龙座上的建元帝。杀大概是不会杀了,从祖父告诫陆玖说“家丑不可外扬”时,他就知道,祖父心底对父王还是存在愧疚的。 “朕自有决断,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罪吧。”对于这个告发自己父亲的孙子,建元帝心底里厌恶。 慕皋溯看出来了,心头发苦,再次把头压低,战战兢兢的道:“那、那就是,我没有亲眼看见过,是、是听人说的。” 慕枭冷哼一声,“儿女里我最看重你,不曾想,你却如此污蔑疼爱你的父亲。” 慕枭不再理会慕皋溯,看向建元帝讽刺的道:“父皇,我是人,又不是野兽,吃人如此荒唐的话你也信?” 自己的儿子,建元帝自认还是有些了解的,自然不信,但也派了锦衣卫去北平调查,此时他心中想的却是别的。 “来人,把渭南郡王关入宗人府,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魏保得令,遣了金吾将军上殿将慕皋溯拖了下去。 被打入大牢,慕皋溯反而长吐了一口气。 待乾清宫只剩下父子俩的时候,建元帝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状似漫不经心的道:“那个道士呢?” “我被抓回了京,道墟怕是跑了,我不知其去向,原本那道士就是自己找上我的,救了我的命。” “父皇,你想……” 四目相对,建元帝道:“真有你说的那种军队?” 慕枭笑了一下,“儿跪疼了,请父皇允许儿近前回话。” 殿外,魏保尽心尽力的守着门,寒风呼啸,苍白的月色里飘了细细的雪,如霰笼烟。 “下雪了啊。”魏保袖着手,跺着脚咕哝。 走在出宫的宫道上,陆玖忽的顿足不前,转头看向身后灯火辉煌的乾清宫。 “怎么了?” “我分明在慕枭心窝里捅了两刀,可他一点也不像重伤的样子,在北平时咱们急于逃命,我不曾顾及,现在想想感觉有些诡异。还有,在地宫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