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和老爹一齐上山采药的。 没理会他,男人走到灶台前,生了火,蹲下抽出两根长长的山药,洗净后切段淋上酱油蒸,又下了昨夜的剩饭,盖上木盖便回了内室。 这回他不再留情,一把扯开男孩卷在身上的薄被,直让他滚了几圈,强行弄醒了这个贪睡的儿子:“阿白,起来,不然我留你一人看家的时候,你可莫要哭。” 四岁的墨白梦里懵懂听见老爹的威胁,立马坐起来,眼睛尚未睁开便下了床:“起来,我这就起来。” 墨无为看着自家傻儿子爱困地闭目直走拐弯,无声地笑了笑,起身到灶台那边烧水,果不其然听见他一脑袋撞上门的闷响。 “啊!嘶……”墨白坐倒在地,捂着火辣辣的额头,终于愿意睁开那双黑漆漆的眼,彻底清醒,揉着额头拉开门,到河边洗脸,丝毫未曾留意身后使坏的老爹。 ****** 早饭后,父子二人带上干粮上山采药,一路上走走停停,加之有人在身侧问东问西,左顾右看,待回到小屋时,已然日头西沉,晚霞渐浓。 走了一日,父子俩又累又饿,晚上便想吃些肉。 这会儿,墨无为卷起两条裤腿,手握鱼叉,赤脚踩在河中使劲儿叉鱼。 “老爹,你反应太慢了,老早看见的鱼,游走了你才下手。” 墨白蹲在岸上玩水,不时丢来两句风凉话,惹得他一阵没好气,正要骂兔崽子时,一条小小黑影飞快往脚边靠近。 “有鱼!” 墨无为大喜,紧握手中的鱼叉,迅速往黑影中央狠狠一叉…… 哎?怎么手感如此奇怪……不像鱼啊…… “老爹叉到了?”被他方才一喊引过来的墨白盯着没入水面的鱼叉,催促道,“快弄上来啊。” 墨无为缓缓将鱼叉抽出,尖锐的叉子上除了一块墨蓝的破布外,哪有什么鱼的影儿。 “老爹……捉不住鱼非你之过,但你捉不住还口出狂言,不觉太过厚颜无耻?”墨白斜睨了他爹一眼,嫌弃之色尽显。 为父的尊严岂容他如此践踏,墨无为当下抄着家伙迈出水中,一手拎起来不及逃的某人后衣领作势要打屁股,却听他突然大喊:“老爹,有情况!” “有什么情况,打了再说。”墨无为不信,没有半点儿收手的意思。 墨白急了:“真的,我闻到血腥味了!” 宽大的手掌堪堪停在他屁股一寸之外,“什么?” “虽然很淡,可绝不会有错的。”墨白挣扎着下了地,跑到河边朝上游方向一指,回头看他,“应该,就在那头。” 这小子天生嗅觉极为灵敏,对血尤甚。三岁时初次带他上山去,突然道闻着血腥味儿,他不大信,可最后被拉着找到一个失足摔伤的旅人,他才发现儿子有此奇能。 出于医者的直觉,墨无为当即扔下鱼叉:“老爹去瞧瞧。” 天快黑了,他才不要自个儿待在这里:“我也去。” ****** 河水汩汩,冰凉的湍急水流冲刷着河中央的巨石,一具身体被卡在石缝下,墨蓝色的衣袍破烂不堪,只能勉强蔽体。 “老爹,你当心些,莫要滑倒了。” 河底及露出河面的石头上布满青苔,墨白提着老爹脱下的鞋袜站在河边,看着他一步步朝河中的人靠近。 墨无为不知是未听见,抑或抽不出空搭理他,一言不发,扶着巨石俯腰去碰底下的人,毫无反应,便只好抓住他的肩往外拉,拉出石缝后,咬咬牙,一气将他抱到岸上去。 看似清瘦的少年身子却不轻,他好生喘了几口气,自幼便学过基础医理的墨白已经爬过去给少年察看五官、摸脉诊查了。 他起身上前:“如何?” 墨白收回手,给他让出位置:“嗯……应该死不了。” 扫了眼少年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