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的迹象在月初就突显,午时的日头几位炎热,冲淡了早晚的凉意。 魏西溏看着钦天监正呈上来的折子,问:“若是今年雨量少,晴日多,那必然会造成旱灾,北方百姓的日子只怕有些困难。” 监正回话道:“正是。” 魏西溏略一思索,合上奏折道:“工部、吏部、户部,你们三部尚书下朝以后留下来。关于入夏之旱朕有话要说。” “臣遵旨!” “另外,钦天监注意天向,若有异常及时禀告。”魏西溏看眼相卿,道:“左相稍后也留下。” 相卿应道:“臣遵旨。” 年年各地都有异常,历代皇帝都希望每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惜常常事与愿违,哪里就有那么容易的事? 魏西溏比谁都清楚,一旦百姓骚动,危机的便是江山社稷。 她若能未雨绸缪,定了百姓的心,即便到时候旱灾不能及时解决,不过,百姓也不会太过慌乱。 同样状况下,有人主心主政,和无人顾及他们是两种心思。 早朝过后,魏西溏在召见那四人,开门见山道:“钦天监今日的话想必诸位爱卿都听到了。暂且不管可会久旱,但是从如今状况来看,就要有这个准备。年年都是南方多雨,北方缺少,若能中和二者,该有多好。”她看了眼工部尚书,道:“朕以为,这是工部该要想的对策,郑凯,你以为呢?” 工部尚书郑凯额头都是汗,被点名以后急忙道:“陛下说的是!臣回去以后,便会思考陛下所言。” “朕不要你夸夸其谈说些废话,朕要你想出对百姓对天禹有利的法子,且付诸行动,别到头来,各地大旱民不聊生,你一句臣无颜见朕就了事,朕到时候可不会让你无颜,朕让脑袋跟着脸一起掉!”魏西溏看了他一眼,道:“朕给十日时间,思量出应对之策。退下!” “臣遵旨!”郑凯满头大汗的退了出去。 留下的户部和吏部尚书对看一眼,脑子里已经在快速思量陛下有可能问的事,也想好了要应对之词。 结果魏西溏看了他二人两眼,问:“知道朕要跟你们说什么?” 户部尚书小心道:“臣斗胆,陛下可是要说北方大旱一事?” “正是!”魏西溏问:“爱卿有何见解?” “回陛下,臣以为,北方大旱年年皆有,不过救济一事实在治标不治本,解决旱灾是首选,而粮食和水源也要提前筹备,如此才能在一旦旱情进入严重期,便能前往救济安抚灾民……” “你倒清楚,”魏西溏道:“你在户部五年,有过多番赈灾经验,朕问你,以往一年赈灾,所需多少钱粮多少粮食?都是在何处购买?哪些地方充裕?各地有多少粮商?哪些粮商存货多可直接采购?” 她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户部尚书只知道每年拨的钱粮,哪里知道下面那些小的东西,叫她一问,顿时哑口无言。 魏西溏骂道:“没用的东西,你身为户部尚书,若连这些都不知,你如何知道每年赈灾的钱粮可是全部用在百姓身上,若是他们都满意朝里所为,为何还对天禹诸多不满?” 留下的三个人都被骂了狗血淋头,退出去以后,就在外头等,等着问左相大人为何被留下的原因,没道理他们被骂了一通,独独左相大人被夸赞的。 不过想想左相大人好像也很少挨骂,主要是陛下找不到骂他的理由。 等了许久,相卿才从殿里出来,从脸上实在看不出是被挨了骂的人,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 对于三个围过来追问的同僚,相卿冷笑一声,道:“以为本相和你们一样蠢?” 说完,左相大人便施施然走了,留下三个挨骂的人面面相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 魏西溏留下相卿,就是给了他一个任务,算是行监督之能,御史监督的是百官言行,相卿则是针对此次提前防御大旱的监督。 要说朝中上下,最不会贪污的人,魏西溏相信唯有相卿,这人许是确实来自世外的缘故,对钱银并不十分在意,而他本人似乎也不缺,至今她都记得当年相卿所乘的轿子底部那块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