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被逗得哈哈直笑,走进更衣室换衣服,松开的黑发柔软披散在肩上,“我该换班了,明天见。” 说着她提醒,“记得零食别吃太多,助消化的,会容易饿。” “知道,”短发小姐妹简颜靠在门边,看着桑瑜一张巴掌大的脸羊脂似的白润,眼里黑亮湿漉,总像存着水,不禁小粉丝一样对她捧心,“好看又手巧的姑娘可真是瑰宝,做出来的养生零食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 桑瑜扬起眉梢,“不要柔情轰炸。” “被你看穿了……”简颜捂脸,“就是想让你抽空多做点嘛。” 马尾小姐妹孟西西也趁机追着问:“小鱼,你最近确实做得少了,蛋糕店里的生意也停了,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桑瑜系紧鞋带,起身把长发随意扎起,解释说:“就是太忙了,接了很多短期配餐的工作,经常赶到大半夜,实在没精力做吃的。” 她忽然记起答应了陈叔的要求,又笑眯眯补充,“不过后天还会有,保证够你们吃。” 给两个吃货许下承诺,桑瑜拎起包,脚步轻快地蹦跳下楼。 她手里剩下两份营养配餐表没做完,得赶紧回家,客户要的急价钱高,等对方接收后,她银行卡里的金额又能往上跳一跳了。 桑瑜正美滋滋计划着,兜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她看到来电人的名字连忙接听,刚甜甜叫了声“妈”,听筒里就传出低闷无助的细柔哭声。 桑瑜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缓缓低头,长睫无力地垂了下去,“……妈,是不是她们又逼你了?” 啜泣声持续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平息。 “没有……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女人虽已年近半百,但嗓音仍和年轻时一样柔软怯懦,哭过后,绵绵发着抖,“妈妈想你了。” “我也想你,”桑瑜喉咙里堵得发疼,不希望妈妈听出,语气努力保持上扬,“我存不少钱了,明年就能买房子,到时候一定把你接过来。” 女人又哭了,抽噎着软声说:“你太辛苦了……” 她喃喃着自己的没用和对女儿的拖累,连声叹气。 桑瑜走出大楼,踱到康复中心后院的小花园里,找个没人的角落,背靠墙壁。回忆起从前爸爸在世时,一家人常在这样雨后初晴的夏日傍晚出门散步,天黑买菜回来,在自家小院子里悠闲地烧烤喝酒。 爸爸用筷子沾些烈酒喂给她,看她皱鼻子吐舌头的模样哈哈大笑。 妈妈柔顺温婉地添菜,眼中全是对丈夫的依恋。 这份依恋几十年如一日,直到爸爸过世多年,她还是没能从痛苦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