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从四方盒子里摸出了小家伙,“一小只, 给你一次做主的机会, 东西北三个方向, 任你挑。” “吱!”哪个地方有莲蓬,我就去哪里。 姜禾望了望天, 自过了昆西城,才有了秋冬的味道,年底了, 一池枯荷,“寒冬腊月,哪里都没有。” “吱!”你骗我,明明还有雪莲。 姜禾嗤笑,“雪莲不过占了一个莲字,它可没有芯。” 此时,四方客栈里,陆晓生轻声一叹。之前以为姜禾会来逍遥门找自己,结果她却是直奔昆仑派,一刀砍了那秦坤。而在逍遥门坐等的自己,等来的却是门主解散逍遥门的消息,失算。 大堂内,说书先生还在滔滔不绝,“江湖最近动荡得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短短一年之内,年城冰封,钟无垢去世,逍遥门解散,辛公子死而复活。然而这些似乎还不够,昨日,巫越生死成谜。秦坤被杀,凶手竟是那年城少主姜禾。” “姜禾,这江湖是因她而动荡啊!”不知谁发出一声感叹,似醍醐灌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年城就她一人逃了出来。” “抢了惊雷刀,伤了钟无垢,说到底,钟无垢会死还是因为她。” “辛公子差点命丧溪水镇,也是为了她。” “昨日还杀了秦掌门,人证物证俱在,她却逃了。” “她比巫越教还要可怕。” “下一个目标,不会就是斩断接天链,要天下人给年城陪葬吧。” 越说,众人越觉得脖子有些凉,但心中却是烧了一把火,怒气冲冲,就是这么一个姑娘,把平静的江湖搅得天翻地覆,简直就是洪水猛兽。 陆晓生摇着折扇,看着眼前场景,这边是越说越激动的众人,那边是东西北朝哪走,全由一小只决定的姜禾,他莫名觉得这种对比有些好笑。 不直奔年城,看来姜禾的卷云袖,还没有炼到能砍断接天链的火候。 钟无垢、秦坤相继逝世,巫越、萧笑天消失,当今天下,论武功,若还有谁能拦住姜禾,恐怕只剩钟怀远、索西征、辛忱寥寥几人,但若是论心思和手段,对付姜禾那还是大有人在的。 手中的折扇一收,姜禾,好戏才刚刚开始。 听闻姜禾不愿意去找雪莲,一小只开始耍脾气,“吱!”我不管,它没有心我也喜欢。 “好,一小只大人,那我们就往西北,找雪莲。”姜禾心想,冻不死你。幸亏她有武功傍身,不然在琼南赚的几两银子还真不够她买几件冬衣的。 感叹银子不够花的时候,忽然想起她那张暖玉床来,还有鱼钱。姜禾吸了吸鼻子,再重重哼了一声,等她斩了那接天链,救了年城,也要去做几桩买卖,攒点养老的银钱。 朝南边望了望,姜禾心道,明丫啊,姐姐大概要做一回骗子,晚点回去了。 昆仑派,灵堂内,秦悠一身素缟,乌黑的头发点缀着白,全身上下若是哪儿还有艳丽的颜色,大概是那双眼睛了,红彤彤的,就是停了哭,也止不住哀伤。 前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有条不紊,安静肃穆。 当辛忱一袭黑衣,出现在门口时,灵堂四周响起了抽气声。 谁成想,这个“死”在秦掌门剑下的辛公子又活了过来,而秦掌门是真的死透了。而这死因,恰巧与辛公子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辛忱径直走到灵前,鞠躬上香,未了还难得主动开口,对秦悠说了句,“节哀顺变。” 秦悠内心万分复杂,他终于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了,可一切多么可笑。自己不断追问爹为何杀辛公子,怨他为何毁了自己看中的星星,绝食耍脾气,跟着大师兄下山前甚至都没见爹一面。 再回来时,辛公子活着,而她爹憋着一口气,到死都还在问自己可还是怪他。 一大颗泪滚了下来,秦悠透过泪水,一眨不眨的眼睛似乎想将对面的人看清,沉默了一会,终是道了句,“谢谢。” 谢谢你曾经照亮了我的星空。 谢谢你让我怨憎会爱别离一场。 尘埃落定,谢谢你能来画个句号。m.FeNGYE-ZN.CoM